李純陽很是佩服陸摘星的手段,如果說陸摘星的手是天下最靈巧的手,他毫不會懷疑。有些事讓他去做簡直太合適不過了。
如果這雙手出現在賭桌上,那一定會大殺四方,李純陽實在是想帶陸摘星去澳門玩玩。看看這小子能不能把賭場贏翻。
陸摘星根本不知道李純陽在琢磨自已的雙手,他在心思卻是在另一件讓他頭疼的事上,“陽子,我們的啤酒生意極度萎縮,這幾天黃瘸子又鬨了幾家酒店,現在南安縣幾乎已經沒有人敢賣咱們的酒了。市場一旦丟失,再想奪回來,怕就要難很多了。所以這件事我們不能任其發展下去了。”
李純陽仍是望著他的雙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摘星,你要相信我,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你不要和黃瘸子的人發生任何衝突。這塊市場我們先放一放,讓他去折騰。”
陸摘星一直不理解李純陽對待這件事的態度。總是覺得他從獄中出來後,變得軟弱,黃瘸子已經欺負到他頭上,他卻不敢還擊。不僅是他,就連肥三和張平君都對李純陽有些不滿。私下裡多次與陸摘星商議,想對黃瘸子展開報複,都被陸摘星攔下來。
陸摘星了解李純陽的性格,他不是個輕易低頭屈服的人。他隱隱地覺得李純陽在這件事上,絕不會不了了之。隻是他的想法,卻沒有跟他說過。
“一會兒你去陳四那裡,把咱們的計劃跟他說一下,讓他幫咱們這個忙。”李純陽對陸摘星說道。
陸摘星點頭,“行,如果他能幫望,估計那個姓劉的就得崩潰。邢科長跟我說,他們這個月任務很大。如果完不成,市裡都不會答應的。一旦陳四的人停工,所有木材無法裝上車運出去,那他的小官也就當到頭了。”
李純陽笑著道:“劉廠長會來找我們的。那些兄弟的誤工費,從咱們公司裡補給他們。”對於陳四這個人,李純陽很是佩服,他和他的那些兄弟都是出苦力的底層人,但這些人團結仗義,唯陳四馬首是瞻,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如果能利用好這些人,就能控製住幾個大廠的運輸命脈,甚至可以形成壟斷。
李純陽已看到了這股力量的強大,他要加以引導,讓它轉化成財富。
在加工廠運輸專用線上,幾節火車貨車車廂停靠在裝卸平台上。其中的一節車廂上,已經裝好了一半四米長的樺木原木。跳板橫亙在火車與平台之間,隻是跳板上不再有裝卸工人扛著原木上上下下。
十幾個裝卸工人,都是赤裸著上身,坐在平台上。
陳四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悠閒地看著遠方的山巒,旁邊監工的木材科檢尺員不住地求懇著那些工人,“劉哥,你看這都快中午了,咱們這一車皮還沒裝上呢,按這速度,今天這活就乾不完了。”
那個被叫做劉哥的工人,狠狠地吸了一口手裡的煙說道:“老弟呀,那你也得讓我們歇一會兒不是,總不能連軸轉吧。”
“哎呀!我的劉哥,劉爺,你們這才裝了半車就已經歇了兩個鐘頭了。按平時的速度,咱們都得裝完兩車了。劉哥,你就當幫幫老弟的忙了,今天這幾車木材要是拉不出去,廠長得開除了我。”檢尺員近乎是低三下四的哀求著眾人。
劉哥被檢尺員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平時這些裝卸工人都與檢尺員處得不錯,這時也不好太難為他。劉哥抬頭望向陳四,陳四沒有任何反應,劉哥隻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