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眨了眨黑白分明的鳳眸,試探著問他。
“如果沒死,你為何種樹紀念她?”
一般不都是給去世的人種樹的嗎?
宇文訣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
“誰告訴你樹隻能給去世的人種?”
薑寧:“古人紀念亡妻悼文——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宇文訣臉色更黑。
“這是什麼文章?本王怎麼從來沒看過?”
想到這是曆史上並不存在的朝代,薑寧輕咳了聲。
“那你總該知道,大家總是在墳前種上鬆柏,紀念亡故之人吧?”
宇文訣臉色冷沉,幾乎快要遏製不住打人的衝動。
“本王所種是梧桐,不是鬆柏!”
“鬆柏梧桐,大差不差。”
薑寧笑眯眯地看著他,道:“不過宇文訣,你既已有了心上人,那咱們更應該早些和離,免得耽誤彼此,你說呢?”
宇文訣冷笑。
“本王恨不得立刻就跟你和離,本王心悅之人比你好上千百倍!”
雖隻度過一夜,雖連她的麵都沒見過,可他們卻是彼此的第一次。
他也暗中發誓,一定要娶她做王妃。
想到剛剛回京的那晚,自己被某個女人占了便宜。
宇文訣心底突然愧疚,隨之而來的是震怒。
他曾許諾為那個女子守身如玉
。
卻沒想到,兩次被人占了便宜。
一次是薑寧,另一次是醉仙樓那個不正經的女騙子。
而且,事情已過去了幾天,他讓人把那晚出現在醉仙樓的人都查了個遍,可根本沒有發現那個騙子的蹤跡!
見宇文訣突然氣急敗壞,薑寧撇了撇嘴。
“那就儘快想辦法和離,我相公也比你英俊千萬倍,我可不想每天看見你這張臭臉。”
嗬,想打壓pua她?
門兒都沒有。
宇文訣臉色漆黑,憤然地瞪了薑寧一眼,再次閉上了雙眸。
跟她爭執,純屬浪費口舌!
兩人很快到了宮裡,去了曇妃所居住的舒寧宮。
這是薑寧第一次來舒寧宮。
舒寧宮很大,擺設卻很簡單,大殿裡燃著檀香,很遠就能聞到味道。
薑寧嗅到那股子檀香味,無奈地搖了搖頭。
怪不得曇妃不再受寵,皇上也不願親近她。
聞到這股檀香味兒,誰不得從龍馬精神變成清心寡欲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