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玥兒?”皇後輕聲問道。
“兒,兒臣……無事。”慕容玥神情有些恍惚,聽到皇後問詢才稍稍定了心神,可從沈如意這個角度仍能看出她與之前狀態很是不同。
一旁的慕容珩雙眸微眯,但很快神色如常地繼續之前的問話:“見過嗎?”
賀毓盈斂著眉眼,卷長的睫毛一晃而過的輕顫,等她抬眸開口時,語氣裡帶著一種被人懷疑的委屈:“表哥,這香囊是在宮裡頭撿到的,你問盈兒,盈兒自然是不認得的,再則茗畫是我的丫頭,你若是懷疑她那便是在懷疑我,可我萬萬沒有理由害表嫂啊。”
如果沈如意沒記錯,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賀毓盈嘴裡聽到“表嫂”二字。
“表嫂,你覺得呢?”
還沒等她參透這聲“表嫂”是以何種情緒說出時,賀毓盈突然把問題拋向了她。
其實案子破到現在幾乎是進了死胡同,就算慕容珩和她都猜到幕後之人,可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香囊是出自她手。
這個時候她可真是懷念現代指紋鑒彆啊。
等等,出自她手……
一個人的繡工或多或少都是帶點自己的痕跡,色彩或是紋路。眼前這個香囊雖然小巧好看,但論起細節絕不如繡坊裡頭繡娘所製的精致。
沈如意雖然不懂女紅,但審美還是正常的,她粗粗一眼就能看出這香囊的邊角處還有些線頭。
此前她隻以為這香囊是她恰巧隨身帶了的配飾,可現在細細想來,或許這香囊就是她所做,那麼現在隻需要找到另一個出自她手的繡品,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賀姑娘既然問我的看法,那我就直說了。”
賀毓盈同她對視一眼,莞爾道:“表嫂請說。”
“可否讓人前去賀府一趟,取個物件。”她語氣淡淡,也沒多大的聲量。
“取什麼?”慕容連堂沉聲問道。
沈如意側過身看向皇帝,回道:“取一件賀姑娘所製的繡品。”
皇後一愣,忙笑道:“如意這法子好,這香囊一看便不是繡閣裡頭的人做的,既然現在的疑點都在毓盈和她丫鬟身上,不如就讓人去賀家將毓盈的繡品帶幾件來,
讓人比對一下。”
慕容連堂沒有立刻表態,反而抬眸看向慕容珩:“老三,你怎麼想?”
“如意的法子……”
沈如意察覺到慕容珩的目光,她抬頭看過去,卻見他眉眼淡淡,似乎並沒有十分認可這個辦法。
慕容珩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就在她以為會被否決的情況下,他突然繼續道:“可以一試。”
賀毓盈的眸光在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沉了沉,可她到最後卻也沒有拒絕,隻道:“盈兒問心無愧,自然不怕,隻是在賀家唯有茗畫這丫頭最了解我,我的繡品放在哪兒也隻有她知道。可否讓她跟著侍衛一起過去賀家將繡品帶回來?”
沈如意其實並不放心茗畫,可身邊的慕容珩卻幾乎沒怎麼考慮便點點頭:“可以。”
……這廝怎麼回事?
在侍衛和茗畫去取物件的這段時間,沈如意和慕容珩一道去了內殿由著太醫檢查,而在外頭慕容連堂在仔細詢問巨虎的情況。
沈如意伸著手讓太醫診脈,心思卻有些飄遠,如果她沒記錯,從他們回到永安宮到現在,這皇帝還沒過問過一句慕容珩是是否受傷。
這父子二人的感情確實疏離。
“在想什麼?”皇帝口中的老三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沈如意還有些發愣。
慕容珩輕歎一口氣,看了太醫一眼道:“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