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華洲的所在,李愔早早的就起來了。
他的目光黯然地凝望著窗外漫天的白雪,寒風呼嘯。
又是一年過年時。
如今妻兒都在等待著他的回去。
自己許多年都沒有完整的陪著孩子們還有妻子們過一次年了,為此,他感覺到十分的愧疚。
他不能再這麼做了。
一定要回去過個年。
外麵冰涼的氣息透過窗戶,進入了房間中,雖然這裡麵還算溫暖。
但他的心並不是這樣的。
李愔有些不安,不安的情緒揮之不去。
他終於毅然決定放下手頭工作,回家過年了。
而在那之前,他叫來了王玄策。
“先生!您找我?”王玄策問道。
“是啊,關於華洲的極寒現在的情況變得樂觀起來了,我也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你可明白?”
李愔這麼說道。王玄策明白了,李愔要回去了。
他來這裡的時候很長了。
而這一段時間,王玄策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他也不會阻止李愔的離開。
因為李愔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先生想家了吧?要過年了。也應該要回去過過年了。”王玄策說道。
顯然,他看出了李愔的想法。
“是的,沒有錯!”
李愔沒有隱瞞。
“先生放心,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我一定會做好來的。”王玄策保證說。
“我相信你可以的。”
“是的,這一段時間,我從先生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是我這輩子都學不來的,可卻在短短的十幾天時間內,先生讓我學習到了,這將會成為我下半輩子最珍貴的知識,未來,對於這裡的治理,也將會成為我難忘記的記憶。”
“很好,我總算是沒有看錯人。”李愔十分滿意於王玄策的回複。
這個時候,他應該站出來,而不是一直靠著李愔。
李愔的介入,讓整個華洲被極寒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這是一個好的結果。
一些事情,在發生前就被處理掉了。
甚至於,李愔還對整個華洲的發展提出了他的很多建議,這些建議讓整個華洲可以更進一步。
“先生,我們在任何時間都要衝在最前頭,不是嗎?”
“是的是的。”
王玄策這個的覺悟很高。
當然,李愔給到他的東西也是不少的。
對於他有點要求,自然也是正常的。
李愔可不比一般的人,隻讓你做事,不給你好處。
他給的好處,是很多人幾輩子都得不來的。
“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回去,我去準備直升機!?”
王玄策又問。
“傍晚吧,明天是大年三十了,我傍晚回去,明天在家過年!”
“是,先生,那我去準備直升機!”
“好!”
王玄策這便去準備直升機了。
……
然而這個時候的長安城,大街小巷都掛著紅燈籠,燈火通明,鞭炮聲不絕於耳。
李惲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著百姓們都打扮得妝飾華美,笑聲和歡呼聲不斷地傳來,但他的心裡卻有一股深深的鬱悶。
他厭倦了朝廷的生活,厭倦了李世民的壓力。
他想離開李世民,不想在長安呆著了。
李惲停在路邊,看向街道遠處那一座高聳的塔樓。他跟隨著人流,走向了塔樓前的廣場。廣場上人山人海,人們載歌載舞的,歌舞聲、鼓樂聲混雜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李惲的思緒又回到了心事之上。他眺望著長安城的城牆,他想起了皇宮內的一切。
又想起了李世民的容顏。
走著走著,他轉身到了一處茶樓內,突然聽著有人叫他。
“七皇子,你在這裡啊!?”
李惲抬頭一看,是戴胄。
“是你?”
“怎麼,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悶悶不樂的?”戴胄好奇的問。
“哎一言難儘啊!”
李惲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與我說說,或許我可以幫你?!”
聽得戴胄這麼一說,李惲這才開口說:“是這樣的,近一段時間父皇一直讓我入宮,天天問一些讓人鬱悶的問題,不回又不行,我都煩他了,我真的想離開長安城,到其他地方去,可是我和六哥說過這個事,六哥讓我再等等,我覺得再不走的話,我可能會受不了的。”
李惲這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如果是以前的戴胄,他可能不會說。
因為戴胄是站李世民那裡。
可是現在的戴胄非常不一樣了。
因為戴胄也想要離開,關於這一點,李惲也有聽人說起過。
所以呢,他才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戴胄聽了之後,跟著坐了下來。
“你的遭遇,我深有體會。”
同是兩個想要離開李世民的人。他們兩個人都是有同樣的目的。
這事兒如果讓李世民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
可是呢,李世民估計也不會知道他們兩人正在一起談的事。
因為這個時候李世民正在忙著新年的一些事情。
這次過年,李世民一定要過得比去年好。
因為國庫一直在增長,這種增長讓他變得十分有底氣。
讓他覺得大唐將會變得更加的繁榮。
“所以,你以為,我要怎麼辦?”李惲明知故問,他自己都有答案的,但他還是想聽聽戴胄的意思。
“這個看你個人,我覺得,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同先生申請,到外地做事,比如去往青州,台州,或者其他地方,但不要是長安,或者可以更狠一點,去往一個沒有開化的地方,那裡從頭開始,等同於再造一個盛唐集團。這麼一來,陛下一定找不到你,而你也會覺得很舒服不是?”
戴胄的話點醒了李惲。
他一直陷入一種自我束縛之中。
所以這次他準備要同李世民攤牌了。
或者,可以同李愔先說說。
於是,他說:“戴胄,你說得沒有錯,那麼我現在就和六哥聯係,讓他安排我到其他地方去,這裡我是呆不下去了。”
“你打吧,我還有事要先入宮中一下,陛下在等我呢!”
戴胄這麼說道。
“成,你去吧,我找六哥去!”
“好!”
於是戴胄便離開了,而李惲則是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李愔的號碼。
當電話一通時。
李惲整個人快哭了。
他都是一個成年人了,但是在這一些事情上還是承受不住。
李愔也納悶。
李惲怎麼了。
“七弟,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