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琴聲未止,他們也沒說話打斷,便自己走到窗前茶案邊坐下。
茶案上本來就在煮茶,他們便自己動手泡茶。
一杯茗香四溢的熱茶暖了身子、舒適了胃、也舒暢了心情,聽著悠揚雅曲,臉上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雲棠終於停下了撫琴的動作,起身走到茶案前坐下。
接過二哥遞來的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這才征詢地看向他們。
江彥軒便將今天一早去誠王府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
他隻能講結果,卻不能說母親和外祖母那些惡劣的行為和言辭。
雲棠聽後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熱茶,這才說道:
“不必在意,道門講緣法,無緣不必強求。”
“可眼下這樣……認親宴……恐怕也不會太順利。”江彥軒語氣有些無力,垂著眸子一臉憂愁。
江彥庭則擰著眉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他雖為侯府嫡長子,但母親是皇室郡主,外祖家更是親王,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他隻能勸卻不能強求。
可這畢竟是他們侯府的家務事,若真是要請三皇子出麵甚至驚動了皇上……
事情鬨大了也是侯府失了臉麵,對父親和對妹妹,都不好。
雲棠見他們還在犯愁,反勸他們道:
“認親宴隻要父親想辦,我願意配合,其他就都不重要。”
“我甚至都不需要去查誠王府奉道的進度和態度。”雲棠垂下眸子看著手中的茶盞,輕聲嗤笑。
“畢竟現在開始奉道是為明年的功德,這樣的人……我其實並不願意給他們功德,愛信不信。”
“我的認親宴,等父親回來把日子定了就行。”
“帖子送出去給誰,是侯府的人情往來,至於誰願意來、誰不願意來,那是彆人的態度,咱們也不能強求。”
“若是不高興,那就將邀請名單抄一份給皇上,到時沒來的、不和善的,自有皇上去收拾。”
“辦宴無主人這問題也不難,請二嬸和三嬸出來招待女眷即可,若到當天侯夫人仍未回來,而誠王府依然這般態度惡劣……”
“自有皇上為我出氣,不需要我去做什麼。”雲棠目光微沉,嘴角輕勾起一抹嘲弄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