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身體狠狠抖了一下,他抬起頭,茫然無措的眼睛慌亂地動著,但眼前除了黑還是黑。
“閣下,你在哪裡?”
蘭斯伸出手尋找,掌心觸及到的隻有空氣和虛無,突然他的手腕落進了一隻溫暖堅實的手掌內。
“閣下。”蘭斯微微坐起身。
沉明河潑開水過去,把蘭斯拽進了自己懷裡,“怕水?”
蘭斯搖著頭。
沉明河拿起蘭斯一縷銀發撚了撚,“不能說嗎?”
“被倒吊著按進水裡過,很多次。”蘭斯小聲說:“很久。”
沉明河收緊了環住蘭斯的手臂,“害怕的話,我抱你出去。”
蘭斯搖頭,“現有有閣下在。”
“那我是個很大的撫慰劑了。”沉明河埋頭在蘭斯的發間,“真香。”
是他最喜歡橙香。
蘭斯任由沉明河抱著,脖頸處傳來細微刺痛,控釋劑始終發揮著它的作用。
抬起手觸碰著藥劑貼,指尖在邊緣滑動,終究沒有撕開。
“嘶。”
“閣下,怎麼了?”
沉明河摸著肩膀處的傷,“有傷口沒有上到藥,碰到水了有點疼,傷口不大,沒關係。”
“閣下,您真是太冒險了。”蘭斯慢慢摸索著在沉明河肩膀處找到了那道淺淺的傷口,“詹姆拖閣下入局,一點不顧惜雄蟲。”
“我是雄蟲又不是弱小的可憐蟲。”
沉明河著迷地看著蘭斯的長發,在水中好似有波紋閃動。
“是我逾距了……”蘭斯低落地垂下眼。
“沒什麼,你也是關心我。”沉明河興致上來了,讓蘭斯轉過身,“我給你擦擦背。”
“不用,不用的閣下。”
“怕什麼,咱的身體一樣。”
蘭斯的臉漸漸紅了起來,“閣下,不一樣!”
原主那些記憶浮上心頭,後知後覺的沉明河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冒昧,他訕訕地鬆開了蘭斯,“那、那你自己洗。”
整個人往後躲了躲。
哪怕外表結構一樣,但他們終究不同。
坐於水中的蘭斯很瘦,才幾天的功夫沉明河沒辦法把他養胖,幾乎皮包骨頭的骨頭支棱出來,肋骨都根根分明。住處吸附在牆上的節能燈光亮有限,在它的照射下看什麼都自帶柔光效果,此時此刻沉明河才把蘭斯肋骨上好幾處穿透傷看得更加清晰,圓形的疤痕,對稱分布左右,像是曾經有兩根長線繞著他的肋骨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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