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揉揉眼睛,算是有點被安慰到了。
“閣下,過來聊聊,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我那個傻妹妹了。”
紅發雌蟲肚子微微隆起,顯然有了身孕。
沉明河坐了過去,“具體在哪裡認識的我不好說,伊力西斯現在過得挺滋潤。”
“那就好。”紅發雌蟲瞥了一眼默默哭唧唧的雄蟲說,“我們螳螂族的種族習性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一直跟著我追問伊力西斯的下落,你現在看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伊力西斯在哪兒。”
雄蟲咬咬下唇,猛地站了起來走了。
紅發雌蟲聳肩,“我堂妹是個傻子,喜歡他喜歡得恨不得天天在一起,黏黏糊糊、永永遠遠,幾乎是忘了螳螂族的宿命,一日早晨起來發現自己咬著小雄蟲的脖子,自此之後整隻蟲就頹了。”
沉明河默默聽著。
“後來她提出了分手,開始逃避,整天酗酒,我讓她出去找個正經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
“她是找了個工作,不過也因為酗酒,被辭退了。”
“……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後來戒酒成功,沒有一直墮落下去。”
“那才像是我們螳螂族的雌蟲。”紅發雌蟲說,“雄蟲隻會影響我們拔刀的速度,要了何用,哦,不是針對你,我隻是在說所有的雄蟲,不過是幫助生育的工具而已,伊力西斯婆婆媽媽的,我早就想打她了。”
當真是個好漢!
沉明河挺佩服。
回到房間後和蘭斯說起,蘭斯有些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扣子。
“宇宙這麼大,竟然還能夠遇到熟蟲的親友,真是神奇。”
沉明河把草莓味的手指餅乾喂給蘭斯吃,“我想好了,如果夏利特老頭的家鄉風景不錯,是個宜居星球的話,我們可以在那邊住一段時間,讓你好好養養身體。”
“嗯。”
沉明河頓住,終於察覺出了蘭斯的狀態有點不太對。
“蘭斯,沒事吧?”
蘭斯軟軟地靠在沉明河的肩膀上,“閣下,我好像醉了。”
“那個調味酒隻有5°。”
“嗯。”蘭斯蹭了蹭沉明河,“我對酒精很敏感,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你很燙。”
蘭斯慢慢從沉明河的肩膀上滑落,倒在了床上,他長發披散,無焦距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沉明河的方向,無助、脆弱,白皙的臉頰漸漸成了酡紅的顏色,他嚶嚀了一聲,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等等,我去找藥,你正在發燒。”
蘭斯抬起虛軟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抓了兩下。
什麼都沒有抓到,他把頭埋在被子裡,自嘲地笑了起來。
示弱無用,勾引亦無用,難道要把控釋劑摘了嗎?
閣下啊……
腳步聲匆匆而來,不隻是一個。
“幫忙看看。”
沉明河請來了伊力西斯的堂姐。
螳螂族很喜歡從事醫生的行業,堂姐也是。
堂姐檢查了下蘭斯的身體,“生長熱,是伊力西斯給他做的翅膀組織移植吧,手法有點糙,有沒有給藥?”
“沒有,手術做的很倉促。”
堂姐在蘭斯的脖子上點了點,“控釋劑,他還有後天返祖的情況嗎,會發情?”
“嗯。”沉明河點頭。
“這就好辦了。”
堂姐不由分說地摘了蘭斯脖子上的抑製劑,“乾點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分散翅膀重新萌生的生長痛。”
沉明河臉色變了變,“翅膀生長很疼?”
“當然啊,小朋友長牙還有會發燒呢,更何況他是成年人,重新萌生翅膀隻會更疼。”
堂姐邊搖頭邊說,“他真能忍啊。”
沉明河歎了口氣,“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