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她,又好像總是會想起她,尤其在這樣夜幕完全暗下來,隻有一個人的空蕩房間裡。
他很快給她回了過去:“你自己決定就好。”
對方回了一個很輕快地“好的”過來,沒一會兒就把訂單截圖發了過來。
江承給她轉了賬。
她這次倒沒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給他回了過來:“那個……好像也沒幾個錢,反正也是我要用的,還是我來付吧。”
江承:“沒事,反正花的也是你的租金。”
溫簡:“……”
而後很快給他回了一句:“我發現你和我一個朋友挺像的。”
江承:“是嗎。”
“真的。”溫簡很快給他回了過去,在輸入框敲下了一大段字,“就是那種麵上看著冷冷淡淡但其實內裡很好的感覺挺像的。”
指尖一點,給他發了過去。
江承盯著那句話不語,盯著她頭像看了會兒,進了她朋友圈。
她朋友圈沒什麼東西,稀稀拉拉的幾條,大多是轉發的與狗有關的文章,偶爾一兩條原創也隻是一個近景拍攝的杯子或書頁一角,配上沒什麼營養的文字,諸如“生活”,“詩和遠方”這種,看著就是個愛狗的文藝女孩。
沒看到他回複的溫簡有點小尷尬,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是不是過了,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陪江承過生日那天晚上,她也是這樣口無遮攔地和江承說“你好像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板一眼的呢”,他那時沒回她。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想說你人真的很好。”她很快發了條信息過去解釋,“這兩天真麻煩你了。”
江承很快回了過來:“沒事。”
連言簡意賅的樣子都像。
溫簡盯著那兩個字沒再回他,人還保持著拿著手機趴在床上的姿勢,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夜,江承慢慢逼近的氣息,以及他眼神裡的深邃溫柔,那時她真以為他要吻她了,那一瞬間的心跳聲,緊張與期待,現在回憶起來還隱約能記起那種甜蜜微酸的心動感。溫簡覺得,她這輩子大概都很難再有那一夜心動的感覺了。
到底還是長大了的。
錯過了一開始,後麵也就沒有了再聯係的理由。
第二天溫簡正式去公司報到。
她在何健集團應聘的崗位是財務,與公司流水賬單距離最近的崗位。
何健集團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園區,一棟四合院式的四層辦公大樓。
行政和財務在一樓,二三樓是其他部門,四樓是高層辦公室。
財務部辦公室很大,擋板隔開了十來個小隔間,每一個私密性都很高。
同事們對她都很熱情,每一個人都很好。
入職第一天,溫簡感覺還不錯,但到底是新年第一天上班,沒安排什麼工作,下班時間一到,大家都下了班。
汪思宇來接的她,騎著輛摩托車,頭上戴著厚厚的頭盔,在公司後門等她,看不清臉,溫簡一開始差點沒認出來,直到他摘下頭盔,衝她招了招手。
汪思宇那一年之後就沒再做警察了,至少明麵上不是,也沒怎麼在鬆城,常年在外混跡著,也是最近才回的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