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我真的蠻喜歡何健集團這份工作的,待遇好,工作氛圍也好,我保證回去後一定好好工作,看在我們老同學的份上,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江承麵色淡了下來:“林簡簡,你不要得寸進尺。”
溫簡偷偷觀察他臉色:“你不是說讓我不要和你客氣的嗎?”
江承瞥了她一眼:“你繼續客氣,保持住。”
溫簡“噗”一聲,沒忍住,先笑了。
又有些小尷尬,到底是隔了十年的人,她手背擋著唇微微偏開了頭。
江承看著她眉眼的笑意,眼神也不覺柔軟了下來,看著她不語。
溫簡尷尬地輕咳了聲,催他:“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江承微微點頭,人卻沒走,依然保持偏頭看她的姿勢,稍顯冷峻的五官被燈光柔化了線條,眉眼溫淡柔和許多。
溫簡抬起手衝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緩緩把門關上。
身後傳來腳步聲遠去的聲音。
溫簡手掌輕壓在跳得有些急的左胸口上,掌心裡還握著那條他硬塞進來的鑰匙。
溫簡不覺抬頭往陽台看了眼,對麵9樓的燈光還沒亮。
她反鎖了門,回到客廳時桌上的手機響了下,進了微信。
溫簡過去拿起,汪思宇給她發了條微信,一條前幾天被拘留的主播“飛行管製”張牟的朋友圈截圖,截圖裡有08號劉小偉在他朋友圈的點讚。
汪思宇現在在負責這起案子。
警方懷疑張牟借著直播圈攏的人氣,借著直播假吸/毒,實則進行真販/毒的勾當。
加密的直播間免費登錄,但要進入到直播間裡需要專人邀請,每天大幾千人在線的直播間是個相當可怕的數量,尤其進去的多為十幾歲的青少年,還處於獵奇和叛逆的階段,很容易受所謂的“偶像”蠱惑誘導,進而在邀請人的無償供貨下嘗試。
這些邀請人多從身邊親戚朋友下手,然後傳銷似的,一個拉一個,慢慢形成一個龐大的團體。
從警方收到的匿名舉報線索裡,劉小偉便是其中一個邀請人,是警方目前除了“飛行管製”張牟以外找到的另一個突破口。
張牟不是真吸/毒,即便不慎落網,也頂多隻是被以擾亂公共秩序拘留和封號,但潛在的販/毒網絡沒有觸碰到。
拘留結束後的張牟依然可以換個馬甲重開直播間,那一批邀請人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人頭拉攏過來。
從汪思宇發過來的截圖看,劉小偉和張牟是認識的。
溫簡看完便刪了截圖,想起稍早前做足療時認識的劉小偉,年紀不大,很健談且擅交際的小夥子,情商高,會說話,單靠一張嘴就把人哄得心花怒放,也不顯油嘴滑舌,在店裡就極受同事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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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的江承反手便將門反鎖上了。
脫了大衣扔一邊沙發上,江承拿過手機,給雷瑟打了個電話。
“今晚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的雷瑟心情似乎不錯。
江承人也緩緩靠坐向沙發背,淡著嗓子對他道:“想你了。”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
江承也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問他:“那天機場陳至那邊抓去頂包的女孩是臨時找的還是有預謀的?”
雷瑟:“臨時找的。不知道誰向泰國警方泄了密,提供了毒/品交易的暗號,一款貼著傘狀青綠色貼紙的暗紫色條紋女性手推箱,但中途陳至那邊先收到了消息,要更換已經來不及,隻能臨時找了個頂包的,企圖借此乾擾警方注意力,趁機離開,沒想到中途還是出了意外。”
“那個女孩因為行李箱外形一樣,不幸被陳至的人看上。”
江承笑了下:“這麼說起來,還是那個女孩倒黴了些。”
雷瑟笑:“可不是。”
“不過也算她幸運了,估計下飛機時人多,把標誌蹭掉了,要不然即便她躲掉了警方那一波調查,出了機場沙沃那邊的死對頭也派了人在蹲守她,陳至這出李代桃僵不是鬨著玩兒的。”
江承笑笑,沒接話。
他倒不以為是她運氣好,剛才他刻意看了眼行李箱貼過痕跡的側麵,那一處平滑整齊,幾無痕跡,明顯是被人撕下來的,蹭下來不會有那麼完整的痕跡。
而且既然是要陷害,貼上去的東西哪會那麼輕易便讓人蹭掉的。
掛了電話,江承改給周席遠打了個電話,托他幫忙調查溫簡。
第二天,溫簡的調查結果便被發送到了他郵箱裡,和她在公司的個人資料幾無區彆。
資料裡,溫簡在失蹤兩年後才讀的大學,不是在國內,澳大利亞的一所野雞大學,成績一般,四年本科兩年碩士,近兩年才畢業,在澳大利亞待了半年多便回了國,在兩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待過,但都乾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