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看了眼緊張看他的溫簡。
“沒事。”他說, 平靜問她,“有什麼事嗎?”
邱夢琪不滿:“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江承抬腕,瞥了眼手表:“十一點多找我話家常?”
邱夢琪:“對單身狗而言,十一點十二點和七八點有區彆嗎?”
江承輕咳了聲,不說話。
邱夢琪也沒再吐槽他, 轉入了正題:“你爺爺在醫院, 有空的話就抽個時間過來看看他。”
報了病房號,掛了他電話。
溫簡看他麵色凝重,一下也忘了尷尬,擔心看向他:“怎麼了?”
“沒事。”江承翻身坐起, “家裡有點事,我回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江承到醫院時已是深夜, 一家人都在,老爺子還好,沒有太大問題, 腦供血不足導致的暈眩嘔吐,進了急診室,剛打了擴管針,又輸了液,江承過去時已經好轉, 但依然虛弱, 看到江承也依然沒什麼好臉色,直接撇開了臉。
江承在床前坐了下來, 握住他的手,“爺爺”地叫了他一聲,看向他:“身體好點沒有?”
老爺子重重地“哼”了聲:“死不了。”
聲音已不似平日的中氣十足,到底是年紀大了,年近九十的人,身體正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
江承握緊了他乾瘦的手腕,抬頭看向邱夢琪:“醫生怎麼說?”
邱夢琪:“就高血壓,腦梗啊什麼的,反正都是老毛病了,前幾天剛進了趟醫院……”
話到一半被江承爺爺截了去:“都說不是什麼大問題沒必要鬨得雞飛狗跳的,年紀大了誰不有點小病小痛的。”
說著看向江承:“我這年紀是擺在這兒了,這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了,也不知道哪天就去了……”
“胡說什麼呢。”江承皺眉打斷他,“爺爺您這是長命百歲的命,彆說喪氣話。”
老爺子不悅:“怎麼就喪氣話了?我一口氣撐到現在還不就是為了等著看你結婚生子,想再親眼看一眼曾孫子,結果呢,你一年年地給我拖下去,存心讓我死不瞑目是不是?”
得,又回到逼婚的問題上。
江承卷成拳的手掌在嘴邊輕咳了聲,不接話。
吼完話的老爺子又虛弱地躺了回去,長長地歎氣,開始掰著手指頭細數誰家家的孫子又要結婚了,誰家家曾孫子都兩個月了,一臉落寞。
江承傾身幫他掖被子:“您先好好養病,彆總想些有的沒的,過一陣我給您帶個孫兒媳回來。”
老爺子看向他:“談了?”
江承:“沒有。”
換來他爺爺一個白眼,當他又在敷衍,但到底身體還虛著,精神也撐不了多久,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江承在這裡守夜陪他,第二天上午陪他做了些檢查,請了半天假,下午才去了公司,沒想著剛到公司便聽到傳言,前一陣剛被他開除的財務專員又回來了,董事長兒子親自請回來的,還特地陪她去人事部辦了入職手續,公司內部都在猜測兩人的關係。
聽到傳言時江承剛從茶吧間經過,閒言碎語全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他回到辦公室時何邵也在,也不上班,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翹著兩條腿,拿著個手機在玩遊戲。
江承手中文件往桌上一扔,背倚著辦公桌而立,扭頭看向他:“林簡簡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