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慢慢回頭,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了汪思宇。
汪思宇好看的眉宇擰成了個結:“哭了?”
溫簡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他:“你怎麼會在這?”
“剛好路過,看背影像你,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說話間,汪思宇已經走到她身側,屈肘搭在護欄上,這才扭頭看她:“發生什麼事了?”
溫簡沒應,好一會兒才啞聲問他:“你說,如果當年我醒過來時馬上給江承打個電話,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嗎?”
汪思宇沉默了會兒:“溫簡,即使是現在,你的處境都不是絕對安全。”
換言之,十年前更不是。
溫簡沒再說話,盯著江對麵的霓虹,微微屈身,兩隻手掌交疊在護欄上,下巴輕輕壓了上去。
汪思宇扭頭看她,她麵色平靜,像在沉思,又像在走神,整個人是放空的。
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向江中遊船,沒再出聲打擾她。
兩人這一待就是兩個多小時,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臨近十一點時,汪思宇終於出聲:“回去了嗎?”
溫簡點點頭。
汪思宇把她送到了小區樓下。
下車時溫簡本能抬頭往江承家看了眼,沒有燈光,估計是還沒回來。
他的相親大概很順利。
心臟一陣陣緊縮著疼,麵上卻依舊平靜地與汪思宇道謝與道彆。
汪思宇也抬頭看了眼江承樓上,沒有追問,隻是拍了拍她的肩,叮囑了聲:“好好休息。”
溫簡回到家就把高跟鞋踢了,包也順手掛在了玄關上,想要開燈時又習慣性往對麵看了眼,是真的沒開燈。
壓在燈具開關上的手也緩緩垂了下來,溫簡沒開燈,赤著腳蔫蔫地往客廳裡走。
鋪了厚地毯的客廳吸走了她所有的腳步聲,偌大的落地窗外,是大片的霓虹燈火,靜謐而漂亮。
搬進來這麼久,原淺還從沒好好看過這一片夜景。
她不自覺走向窗前,看著高視野下的萬家燈火。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溫簡下意識回頭,門被從外麵推開,江承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著的光影裡,目光相觸,他打電話的動作微頓,手掌用力按下電燈開關。
明亮的光線一下充斥整個空間,彼此在燈光下無所遁形。
過於突然的出現,溫簡一下怔住。
江承麵無表情地看著落地窗前的她,手機還貼在耳邊,那種考場久等不到她人出現的惶恐與十年間獨自一人穿梭在陌生巷口的彷徨交織了一晚上,那道長長的警戒線和滿室狼藉隨著她的音訊全無不停在大腦浮現,惡魔一般張牙舞爪,衝擊著他的心臟。
音訊全無,這世界再沒有比這四個字更讓人絕望又不甘心就此放棄的了。
溫簡目光驚疑地從他貼在耳邊的手機緩緩落向玄關的包裡,她手機靜音了。
“我……”她想開口,喉嚨卻被哽住。
江承收起手機,轉身就走。
“江承……”溫簡急急叫住了他。
江承停下腳步,頭微微揚起,不說話,也不回頭。
“我手機靜音了……”她低聲解釋。
江承依然沒說話,也不回頭。
溫簡盯著他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對不起。”
沒有回音,他舉步就要走。
溫簡心裡一慌,下意識拽住了他衣袖。
江承用力把她的手拉了下來。
她怔住,不敢再動,怔怔看他。
江承抬腿就走,但隻踏出一小步又停了下來,回過頭,赤紅著眼看她,然後發了狠般,一把拽過她,將她用力推抵在牆上,吻重重落下,粗暴、強硬、蠻橫,像要將她撕碎。
她也緊緊回抱住他,胡亂吻著他,毫無章法和技巧。
他在這種撕扯般的粗暴中慢慢溫柔了下來。
“對不起。”他啞聲道歉,指腹撫著她額角,看入她眼睛,“林簡簡,你到底有什麼好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