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有五層,溫簡隨中介在樓下看房,江承直接上了五樓的大露台,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望遠鏡,直接看向爬山虎院子,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江承看到了田佳曼,以及,賀之遠。
賀之遠似乎剛洗完澡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了寬鬆的白色大浴袍,邊擦頭發邊走向田佳曼,看著和田佳曼已經很熟,走到她麵前時,捏起她下巴就吻了下去。
溫簡剛好甩開中介走到近前,悄聲問江承:“有情況?”
說話間人已竄到江承身前,踮起腳尖拉過半邊望遠鏡,江承還沒來得及阻止溫簡已經湊上一隻眼睛看了過去,一眼便看到賀之遠將田佳曼壓在沙發上,狂亂吻她的畫麵。
溫簡:“……”
江承一手將望遠鏡挪開,一手壓住了她眼睛。
溫簡掙紮著從他手掌抬起臉來,臉脹了個通紅:“誒你,你怎麼不早說他們在……”
江承垂眸瞥了她一眼:“是誰跟個猴子似的突然就竄過來了?”
溫簡:“我……誰讓你看得那麼專注……”
說著抬頭發現江承還在看,又忍不住想去拉望遠鏡,還沒碰到江承手腕略微一抬便避開了。
“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中介呢?”江承問。
“接電話去了,我和他說我到處轉轉。”溫簡低聲說,看江承還在盯著望遠鏡看,忍不住咳了聲,“你還要看完全程啊?”
江承眉梢也沒動一下:“嗯。”
溫簡:“……”
她伸手想去拿望遠鏡,剛伸出去的手被江承抓住,拉著她將她壓靠在了胸前。
“彆亂動。”江承低聲說,眼睛沒從望遠鏡離開,鏡頭裡,田佳曼已經將賀之遠推到了一邊,神色始終是冷淡的,賀之遠也不像表現出來的急色和投入,麵色也是冷靜的,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睡袍,廚房門口有人出現,一個看著六十多歲的男人,個字不高,有些瘦削,背也有些佝僂,臉看著和田佳曼有幾分相似。
江承壓在望遠鏡上的長指微頓,想起剛中介說的是一對父女,但不久前周行遠給她的資料裡田佳曼和他父親不和,十年沒回家了。
溫簡敏感察覺到江承的動作停頓,扭過頭看她:“怎麼了?”
江承:“你調查過田佳曼嗎?”
溫簡:“之前因為會計憑證的事有看過一些她的履曆。”
江承:“你見過她父親嗎?”
溫簡點點頭:“見過證件照。”
江承將望遠鏡遞給她:“是他嗎?”
溫簡往望遠鏡看了眼,點點頭:“是他。”
江承不解皺了皺眉。
溫簡:“怎麼了?”
“我聽說他們父女關係不和,這似乎和傳聞有點出入。”江承低聲說,重新看向望遠鏡。
田佳曼父親似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場麵,默不吭聲地收拾著客廳。
江承將鏡頭從客廳移往樓上,又移向了樓頂露天陽台,再往下移到院子。院子後側靠角落的地方有個下沉式樓梯口,應該是通往的下沉庭院的。
樓梯口堆了不少垃圾,估計已經半廢棄了。
江承鏡頭從垃圾堆掃過,剛要移開時不意看到堆著的廢舊醫療鼻飼管和大號注射器,不覺一頓,眉心不解擰起,又看向屋裡的老人,人雖然瘦了些,但看著很健康。
他收拾完便回了屋。
田佳曼朝賀之遠使了個眼色。
賀之遠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屋,沒一會兒便換了衣服出來,人也像換了個人,一掃剛才擁吻時的含情脈脈,隻冷淡地吩咐著什麼,而後操起沙發的外套,看著像是要走。
江承略作沉吟後,拿下望遠鏡,看向溫簡:“我們先出去。”
溫簡點點頭。
下樓時中介還在接電話,看兩人下來,趕緊掛了電話,迎笑上前:“怎麼樣?”
“戶型還不錯。”江承說,“先看看周邊環境。”
中介當下應承下來。
參觀周邊環境時江承特地往田佳曼家方向走。
溫簡不知道江承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偷偷拽了拽江承衣袖,壓低聲音:“這樣很容易撞上誒。”
“沒事,就怕撞不上。”江承也壓低了聲音回,從田佳曼家圍欄走過時還刻意放慢了腳步,偏頭打量著滿牆的爬山虎,看著像很是喜歡。
中介也不覺放慢了腳步給兩人介紹,從戶型到庭院結構,儘挑好的講。
經過田佳曼家院門口時,門剛好被從裡拉開,冷著臉的賀之遠從裡麵走出,也沒注意看人,就這麼直直地撞上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