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瑟選擇的是遠程電話遙控,一步一個口令,並沒有提前告知江承毒品情況。
在察覺雷瑟意圖後,鐘玉明顯然也是選擇了隱身暗處。
江承特意留意過碼頭人員情況,並沒有看到形似鐘玉明的身影。
但他知道,鐘玉明一定在附近,而且就在看著。
這次交易於他很重要,都冒著被捕的風險千裡迢迢回來了,他不可能讓它出意外。
所以意外是逼出鐘玉明的方式之一,而且必須得由買家出麵,且是鐘玉明看得到的意外。
能讓買家出麵的隻能是貨物問題了。
對方晚上十點來提貨,留給江承的時間並不多。
雷瑟大概率會在提貨時才通知他開哪個貨櫃給對方驗貨。
那時根本來不及。
因此從開始卸貨開始,江承就一直盯著指揮卸貨的船員。
貨物要方便取用,隻能疊放在最外麵。
果然,當貨卸到底部,工人要去搬貨櫃時,指揮船員阻止了他,讓他按次序搬運。
江承特意留意了下貨櫃標簽,貼的是“中草藥”。
彆的貨櫃大多是貼著詳細草藥名。
這個貼著“中草藥”標簽的貨櫃也被疊放在了東南角過道靠外位置,是個從高處能俯瞰到的位置。
高處……
江承轉身,若有所思往不遠處高聳的海邊劇院看了眼。
一邊忙著卸貨的黎止翔電話在這時起了震動。
黎止翔邊撩起汗巾擦汗邊衝其他工人說了聲:“我去個洗手間。”
走到無人處,黎止翔把電話接了起來。
“鐘玉明在劇院,安排了狙擊手,目標可能是江承。”汪思宇壓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黎止翔:“我知道了。”
而後安排了人去暗中排查狙擊手方位,這才回倉儲區。
工人還在疊放貨櫃。
江承麵無表情地在一旁盯著。
從江承身側經過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鐘玉明在劇院。”
江承瞥了眼對麵的劇院:“嗯。”
“東南角中草藥。”江承低聲。
黎止翔瞥了眼東南角的中藥草。
有工人還在吃力地疊放貨櫃。
貨櫃搖搖晃晃看著有些不穩。
“小心點,彆摔了。”江承冷聲提醒,過去幫忙扶貨櫃,不動聲色把寫著“莪術”的標簽撕了下來,和旁邊的“中草藥”貨櫃互換了標簽。
————
劇院裡,溫簡還在看話劇,眼角餘光卻是盯著鐘玉明的。
表演到**時,溫簡看到鐘玉明起了身,朝門外走去。
賀之遠也看到了,不解皺眉,而後扭頭看了眼溫簡。
溫簡像是還沉浸在話劇中,有些莫名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賀之遠移開了目光:“沒事。”
但人明顯已經沒有剛才淡定,反而有些心神不寧。
約莫十分鐘後,賀之遠手機突然響起。
溫簡看到他接起了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隻聽到賀之遠應了聲:“好,我馬上過去。”
而後掛了電話。
“走吧。”賀之遠拉起溫簡就走。
走到門口時溫簡看到了等在外麵的汪思宇。
一身嘻哈打扮,黑色寬鬆衛衣搭配黑色線帽,戴著耳機,看著就是一個沉迷在自己世界的嘻哈少年。
汪思宇看了眼溫簡,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賀之遠直接拽著溫簡進了樓梯,卻是一路往上走到了頂樓。
頂樓還有個男人在,正拿著望遠鏡往碼頭方向看。
看賀之遠走過來,恭敬地叫了聲:“陳總。”
賀之遠:“怎麼回事?”
男人壓低聲音:“好像是貨出了問題,對方驗貨時突然發飆,說拿假貨糊弄他,鬨著要見老大,要不然就拒絕收貨。這麼大批貨也不能讓它滯留在碼頭啊,要是被警方發現……”
賀之遠了然,直接把溫簡甩給那那個男人:“看住她。”
另一隻手接過男人手中的望遠鏡:“鐘董過去了嗎?”
兩人中個子稍高的男人回:“嗯,趕過去了。”
賀之遠拿起望遠鏡看。
溫簡任由男人抓著,視線從賀之遠身上移向門口,看到了跟了上來的汪思宇。
他“碰”的一聲把鐵門關上了。
抓著溫簡的男人和賀之遠本能看向門口。
溫簡趁機手肘狠狠撞向男人,從他手中掙脫,踢腿狠掃向他頭。
男人躲避不及,臉被踢中,連連倒退了兩步。
賀之遠放下望遠鏡就要過來,被衝過來的汪思宇踢開,賀之遠不得不去專心對付汪思宇,但人根本不是汪思宇的對手,幾個來回以後就漸漸落了下風,被汪思宇逼到了圍牆上,為了躲避汪思宇攻擊半個身體幾乎跌出了圍牆,眼看就要掉下去,汪思宇及時伸手將他拉回。
賀之遠借機就想反擊,被汪思宇抓著手臂往他身後用力一掰,他疼得當下白了臉,還沒來得及掙脫,冰冷的金屬鐐銬落下,“啪嗒”一聲響,賀之遠雙手已被手銬銬上。
“你……”賀之遠不可置信地看向汪思宇,又看向溫簡。
溫簡剛將男人製服。
汪思宇朝溫簡扔了副手銬,溫簡一把接過,利落又嫻熟地把男人銬上。
“你是警察?”賀之遠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