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白拳頭暗中攥緊,他舌根還在隱隱發麻,他記著剛剛的教訓,沒忘,但不代表他就是沒了牙的老虎,沒了利爪的鷹。
他是無法和鬼祟作對,可明晃晃的洗腦與**
“我知道了,”江橘白打斷了菊菊口中的嘰嘰喳喳聲,“你很吵,能不能閉嘴?”
女鬼的眼中掀起狂怒的海嘯。
他隻是不尊重女鬼,沒有不尊重徐欒,女鬼把嘴巴咬得汨汨冒血,充滿怨氣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
“小白?”熟悉的聲音詫然出現在耳邊,徐文星拿著從超市買來的麵包,疑惑地看著站在宿舍門前台階上一動不動的江橘白,仿佛掉了魂似的。
熱鬨的人聲消失了,緊隨其後更替而來的是宿舍樓的嘈雜,水聲與互相咒罵的吵鬨聲,將剛剛禮堂的歡聲笑語襯托得無比虛假和怪異。
校慶是徐欒編出來的,就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徐欒沒有傷害他,但教訓了他,以他鬼父的身份。
麵對著徐文星的打量,江橘白迅速回過神,給出了一個聽起來勉強合理的理由,“我剛從教室回來,想到了一道題,想入迷了。”愛信不信吧。
徐文星聽見題目,立刻就來了興趣,“哦?什麼樣的題目?”
江橘白就知道徐文星會追問,他看似用力地思考,最後答道:“我忘了,隻是忽然想起來的題目,不是什麼重要的題,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好吧。”徐文星似有失望,但也逼迫不了江橘白現在就給他變出一個高難度的題,隻得點頭。
“你趕緊回宿舍吧,快熄燈了。”徐文星說道。
江橘白目送徐文星進了宿舍,他抬腳,卻沒忘宿舍大門進,而是轉角去了宿舍樓後麵的
晾衣區,取下了自己白天曬在這裡的被子。
圍牆周圍的草叢沒有打理,下麵常年捂著雨水,積累成濕軟的淤泥,青蛙和許多蟲子藏在草叢裡麵叫。
江橘白抱著被子,他餘光瞥見了四個穿同樣紅裙但不同款式的女鬼在圍牆旁邊站成一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他。
少年後背一涼,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飛快逃走。
他們學校當年是個行刑的地盤,死過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著怨氣沒有消散,所以會有鬼祟在此逗留也不奇怪。
但這幾個女生分明長著女學生的麵孔,剛剛也同樣出現在了徐欒製造的環境裡,她們叫徐欒“班長()?()”
,除了點破了徐欒的身份,也暴露了她們自身——她們多半也是徐家鎮高中的學生。
她們能叫出徐欒班長,卻不知道她具體是哪個班的,禮堂裡的人又身穿綠白校服,應該是前幾屆的學生,在校服改版之前。
她們一直逗留在學校,但沒人發現過不對勁,也未曾有人察覺過她們的存在,她們似乎也沒有做過傷害學校學生的行為,僅僅隻是生活在學校裡而已。
但很奇怪的是,她們表麵天真的表情下分明是濃濃不散的怨氣和銜恨。
明明是怨氣集成的女鬼,學校卻一直平安無事。
這一點比徐欒的死因以及虛假倉庫不知名人士的靈堂,更使人想不通。
抱著被子回到宿舍的江橘白,沒有第一時間先去浴室洗澡,而是拿了一個盆去洗手間接了一大盆水。
徐馬克此時此刻正躺在床上愜意地打著遊戲,少端著一盆水走進他們宿舍的時候,整個宿舍都瞬間安靜下來,隻有徐馬克沒有發現。
所有人都靜靜屏息看著江橘白,直到江橘白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和猶豫地把整盆水澆在了徐馬克的床上。大部分的水都是直接從徐馬克的身體上淋下去的。
“**!()?()”
徐馬克彈跳起來,一頭撞在了上鋪的床板,他吃痛,捂著額頭跳下床,水柱順著他的衣服往下流,他冷得臉在短時間內就變成了烏青。
“江橘白!!!徐馬克聲嘶力竭,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前直接把江橘白咬爛。
江橘白單手拎著盆,雲淡風輕,“隻是回敬你往我床上潑水而已,至於這麼生氣麼??()?[(.)]卐?+?+??()?()”
徐馬克額頭上的疼痛消失了一瞬間,江橘白怎麼知道他床上的水是自己潑的?
“沒證據!()?()”
“徐馬克,每層樓都有監控。”江橘白好心提醒,目光卻略帶嘲諷。
“下不為例。”江橘白踩著從床上流到地麵的水,轉身朝宿舍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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