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去不去。
不愧是徐欒養的狗,人惡心,狗也惡心。
牆上有開關,江橘白下去之前,把燈先打開了。
地下室使用的還是老式燈泡,燈絲光線微弱,時不時閃爍一下。
地下室裡的血腥氣還沒有消散,但聞著,已經不再是新鮮血液的味道。
液體黏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乾涸後散發出來的帶著一股黴味的腥氣。
逼仄的氣息隨著江橘白往裡深入,越發的濃烈。
地麵上還殘留著血跡,不像是故意留下來的,江橘白彎腰仔細看了看,能看出用力擦洗過後的痕跡,但還是留下了印記。
為什麼會有血跡?
他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地下室,血跡.這裡曾經死過人,不止一個,因為大麵積的痕跡也不止一處。
江橘白發現自己的腦海裡隻有非常模糊的印象,一些模糊的影子糾結在一起,擰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他記得江祖先給他喝過一碗符水,導致他記憶會出現一些缺失。
但他記得徐欒,記得李小**陳港陳巴赫他們都**,卻不知緣由。
是死在這裡的嗎?
“汪——”上方的樓梯口傳來柚子的一聲吠叫,它不僅叫了,還用爪子用力抓刨著地麵,像是焦躁又憂慮。
江橘白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看見了貼在牆上的各種各樣的符紙,黃
色的紫色的。
符紙上的字跡也不儘相同,而符紙表麵,一團一團的黑色血跡,暈染開,並且順著牆壁淌下,像是從牆壁之中沁出來屬於牆壁本身的血液。
江橘白輕輕將手指觸上去,他撕下一張紫色的符紙下來。
封魂。
江祖先和他說過,紫色符咒對畫符人修為要求極高,一般修煉者輕易不敢使用,道行不夠反而會被反噬。
所以江祖先一直都隻畫一些自己水平以內的符。
徐欒,他還記得徐欒,所以也知道徐欒是從地下室裡跑出來的。
那這些符咒應該就是為了**他而存在。
也一定是徐美書請來的人。
徐美書為什麼要請人來**徐欒?
還有個矛盾點是,徐欒死亡不過數個小時,徐美書就能請人畫符**,徐美書是如何得知徐欒死後會化身惡鬼並且出現在徐家地下室的?
還是說,這個地下室裡本身就存在著另一隻惡鬼。
不是徐欒,是另外的,令徐美書都感到恐懼的。
江橘白將手中的符紙重新貼回到了牆上,他走到了那個小小的房間。
生鏽的鐵架床、書架、書桌原封不動,但都貼上了符紙,潑上了**血。
少年站在書架前,拾起一張眼熟的卡片。
徐欒,我們一起考去最好的大學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是徐文星寫給徐欒的。
感情真好啊。
“徐欒,這裡曾經是你的房間?”江橘白看著黑暗處,問道。
“不知道。”徐欒出現他的旁邊,從江橘白手中抽走了那張卡片,緩慢地撕開,再撕開,再撕開,卡片在他手中變成一堆碎片,“臟,彆碰。”
“你為什麼不知道?”江橘白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資料,"這是你的資料。"
徐欒卻低下頭來親了親少年鼻尖,“你在擔心我。”
“.”
在江橘白即將炸毛的下一秒,徐欒接走了對方手裡的資料,他翻了一遍,"是我的,但是在我的記憶裡,"他目光在昏暗的房間裡掠過,“我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
“能出去嗎?這裡讓我很不舒服。”徐欒臉色比在外麵更要慘白,連眸子都透露出一種猩紅。
他垂眼看著江橘白疑惑的眼神,抬起手,手指摩挲著江橘白的下巴,“我所說的不舒服不是這裡的氣氛使我變得虛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這裡不對勁,壓抑、窒息、瘋狂.讓我想異常地想要s你。”
江橘白渾身的氣焰頓時就熄滅了,他彆過頭,“是嗎?我也覺得。”
他甚至顧不得細想,腦子裡裡被徐欒幾句話嚇成了一鍋漿糊,想都沒想,抓著徐欒就往外猛衝。
少年走在前頭,徐欒被他帶著走在其後,身後昏暗的倉庫,暗色翻湧,不斷有黑色的氣霧鑽進徐欒的身體裡。
徐欒的眼睛一分一寸地,越發血紅。
柚子在樓梯口狂吠不止。
終於看見亮光了,最後幾步台階,江橘白預備一大步跨上去,他剛抬腿,手腕就被來自於身後的一道力給拖了回去。
少年沒有防備,直接被拖回了地下室。
徐欒將他直接按在了樓梯旁的牆壁上,水泥糊成的牆壁粗糙,掛著衣服,方便徐欒直接將手從少年的衣擺下方探進去。
江橘白的嘴被對方的唇舌擠開,他腮幫子被捏住,迫使他張大了嘴,他腮幫子發酸,連吞咽都困難。
對方的唇舌發寒,像是冷氣灌進了嘴裡,讓江橘白感覺自己的心肺都在慢慢變涼,可在嘖嘖的水聲中,他麵皮卻越來越滾燙。
柚子看見一人一鬼全須全尾的歸來,終於停止了吠叫,它趴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下麵“糾纏”著兩人。
感知到自己正在被狗凝視著的江橘白,臉上的熱度簡直要將他整個人都熬乾,他試著去推徐欒。
徐欒垂眼看著他,
少年不情願和羞惱的樣子好看得像一幅畫,並不全部是逆來順受,眼底反而藏著恨不得咬死自己的情緒。
可是這樣隻會讓徐欒更喜歡。
少年像一簇火苗,就像他麵對著實力碾壓的惡鬼一樣,即使明知掙紮是徒勞的,也還是會偷偷反抗。
火苗光亮熱度都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慢慢將徐欒煮沸了。
是麵對著徐欒,唯一一個露出真實的可愛的人類少年。
徐欒接著吻他,更粗暴用力,但僅僅也隻是吻,未免真的將人惹惱。
直到吻得少年連呼吸都變得不暢,甚至目光變得微微渙散。
徐欒憐愛地舔著江橘白的唇。[審核您好,已刪]
江橘白卻忍不下去了,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臉上還帶著薄紅,麵無表情地衝了上去。
走的時候,還沒忘把狗牽走。-
柚子垂頭喪氣跟在江橘白身後,江橘白停下腳步時,它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
徐美書聽完江橘白說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真切的笑容。
雖然是嘲諷的笑,但總算不像假人了。
“你說它喜歡你,非要跟你走?”
江橘白咳嗽了一聲。
柚子搖了下尾巴,用頭蹭了蹭江橘白的鞋子。
“我上回看見過他,他比現在壯實不少,我有養狗經驗,既然你們養不好,就把它送給我,”江橘白語氣還有些微微嘶啞,“徐欒活著的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他給我托夢了,希望我能照顧好他的狗。”怪異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動了真情似的。
徐美書臉上的肌肉抖了抖。
江泓麗捂住嘴,露出傷心的表情。
過了會兒,夫妻倆點頭,同意江橘白把柚子帶走。
聊完此事,徐遊便要送江橘白回家,時間還早,江橘白還能回家呆幾個小時。
江橘白把狗關到後座,讓它坐好,不要亂跳,不然就把它丟進蘇馬道河。
柚子擺著一張酷臉,並不把江橘白放在眼裡。
車子上了路之後,徐遊才開始跟江橘白聊天,“沒看出來你還挺喜歡小動物的。”
“還好。”
江橘白情緒有些低落,他自己打完飛機也會低落,這次的情況要更嚴重。
“看來徐欒是真給你托夢了。”徐遊笑起來,看著江橘白無精打采的樣子,可臉色又白皙紅潤,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見他實在可愛,徐遊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那種東西,不用相.”
“嗚——”
狼犬的狗頭不知道何時伸到了兩人中間,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