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年(2 / 2)

而且看吳青青的表情,那肯定是個晦氣東西,可既然晦氣,又為什麼要特意收起來?

“你彆管。”吳青青一看就不想說。

江橘白不再做聲。

房間裡這時叫到了江橘白的號,護士也跟著走出來,“江橘白,江橘白!”

吳青青比江橘白反應還迅速,“快快快!”

江橘白幽幽地抬起眼,動都沒動一下。

“.”

吳青青頓時就明白了江橘白的心思,她氣得咬牙,一巴掌扇在江橘白的肩膀上,“行!我告訴你!你把針打上了我再告訴你!”

少年幾乎是被他媽拎起來推搡著踹進了診室,看得護士一陣皺眉。-

江橘白在打針的時候,吳青青悄悄溜走了。

他紮著針,想追上去都不成,護士按著他手腕,“彆動,動了漏針又得再紮一針,遭罪的是你可不是我。”

吊了會兒藥水,吳青青又回來了,她手裡捧著杯喝的,插上吸管後塞到了江橘白懷裡。

”珍珠奶茶。”吳青青一臉不高興地坐下來。

“我不喜歡甜的。”

“愛喝不喝。”

江橘白有事要問,不好跟吳青青對著乾,他低頭含住吸管喝了一口。

珍珠奶茶是近兩年才在鎮上出現,三塊錢一杯,便宜大杯。

學校裡很多人喜歡喝,經常也有小情侶送來送去,但江橘白不喜歡,他一直對帶甜味兒的東西喜歡不起來,喝飲料都愛喝紮舌頭的氣泡水。

江橘白沒問,吳青青清了清嗓子

,在一旁一臉怪異地開了口。

“你九歲那年眼睛看不見了。”

“哎呀也不是真看不見了,你當時說的是,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但也跟瞎了差不多,因為你要在光線特彆強的情況下,才能看見模糊的影子,就像你現在看我,我在你的眼裡大概就是一團模糊的白色影子,你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我是個人。”

“當時我們還以為是白內障,在醫院很是治了一陣子,沒見好,就隻能帶你到省會的大醫院看病。”

“你的眼睛是好的,完全沒問題的,不是白內障,但也沒彆的病,就是無緣無故的,看不見了。”

直到現在,吳青青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醫院治不好,我跟你爸隻能帶你回家。”講到這裡,吳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四處瞟,“你阿爺就說你是被鬼迷了眼睛,我當時不信,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後來你就經常一個人往外跑,有時候大半夜也往外跑,我就算是陪著你在一張床上睡覺,我眼睛一睜,你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跑出去的,那段時間,我跟你爸差點被你折磨死了。”

“而且你眼睛又看不見,大半夜的,能上哪兒去玩?我跟你爸這時候才相信了你阿爺說的話,你不是生病了,你是撞鬼了。”

“然後就是讓你阿爺驅邪,你阿爺說那還隻是個小鬼,年紀不大,有怨氣,但怨氣還不深,他能解決。”

“那鬼的藏身地我們不知道,因為從驅邪開始,一切就都是你阿爺負責,他怕我們破壞了他的法場,也不告訴我們。”

“後來他就抱了那麼一隻紙箱子回來,說不能丟,要保存好,要是丟了,那鬼又會找上門來的。”

“那些紙條,都是你寫給那鬼的,你阿爺說是在一塊墳地裡找到的。”

吳青青搓了搓手臂,覺得這人來人往還貼了紅色窗花的醫院莫名變得冷颼颼的,甚至連進進出出的一張張人臉都開始扭曲陰沉起來。

這一定是心理作用。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之後,你眼睛自己就好了,也沒再半夜跑出去過。”

江橘白卻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他沉默了良久,問道:“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在跟誰玩?”

“不知道,你阿爺估計也不知

道。”

“為什麼他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的話,不早就跟我們說了,”吳青青嘲弄道,“就他那水平,他肯定不知道。”

“他不是去了墳地?墳地是誰的他總知道。”江橘白冷靜道。

“.”吳青青很久沒說話,像是突然才想起來自己應該不解,“你問這麼仔細乾什麼?”

不等江橘白說話,吳青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跟之前與江橘白嬉笑打鬨不同,她終於架起了母親的姿態。

“你體質不好,容易招惹臟東西,”吳青青嘴裡對江祖先說的不屑一顧,但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你就彆打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身後還跟著一個呢,要是再來一個,你還活不活了?我跟你爸還活不活了?”

她兀自嘀咕著,居然慢慢紅了眼睛。

江橘白頭一回見頭頂天腳立地誰也不怕的吳青青要哭不哭的樣子,他所有問題都一股腦咽回了肚子裡,饒是有再多疑問,他也問不出口了。

少年抬頭看著藥瓶裡不斷上升的氣泡,玻璃瓶上反射出路過的人扭曲的身影,像被泡發的蚯蚓屍體。

“我不問了。”江橘白說,“你彆哭了。”

江橘白的心軟在五分鐘後就得到了負反饋,吳青青丟下他,拎著小布包說先去麻將館打幾圈麻將。

“換藥就叫護士,我們吃過飯才來的你應該不會餓,你要是餓了就喝珍珠奶茶,藥打完了不要亂跑,我玩一會兒就回來。”

“.”

江橘白目送吳青青迫不及待地離開輸液室,麵無表情地加快了滴速。

藥打快了隻是手背血管微微有些漲得慌,更難受的感覺沒有了。

三瓶藥迅速吊完,少年挨了護士一頓罵。

“滴速能是自己隨便調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