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江橘白盤腿坐在床上,他用手指閉了閉被燙傷的麵積,除了大腿根,大腿前一整片,直到膝蓋,全部都被燙紅了,大腿中段被燙得最狠。
江橘白把桌子上那管燙傷膏拿到手裡,擠了一大段藥膏到腿上。
他正要用手指抹開,徐欒的手指就比他先一步伸了過來。
對方的手指很涼,比藥膏還涼,也比花灑裡的冷水要涼,江橘白大腿內側那條肌肉不受控製地抖了抖,雖然很冷,但低溫恰好緩解了灼傷的疼痛感。
徐欒抹得很慢,每一寸都沒漏下。
他蹲在江橘白跟前。卻沒像平時,一眼都舍不得漏看,他此時隻是專心致誌地給江橘白抹著燙傷膏。
反而是江橘白,覺得這位置好像不太對,拉著睡衣的下擺,把衣服拽到變形,擋在中間。
“他給你的那張符,給我。”鬼祟的聲音發著黏,抬眼望向江橘白。
江橘白沒做聲。
但把上午穿過的外套從椅子上拿到了手中,在兩邊兜裡都找了一找,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符紙。
徐欒用沒抹藥的手指拿走符紙,黃色的符紙一碰到徐欒,徐欒的手指便往外冒出黑煙,他指腹變成好似被灼傷的焦黑,並且麵積還在一寸寸擴開。
“這種東西,你以為真的對我有用?”徐欒笑著,將符紙完全地握於手掌中,黑色的煙霧頓時變得深濃,但也就隻是幾秒鐘,煙霧在眼前消失,徐欒手指鬆開,他手上看不見一點剛剛被燒傷的模樣,掌心反而落下一撮符紙被燒毀的灰燼。
江橘白眼底生出恐懼,更多的是茫然,無法反抗和擺脫的茫然。
下一秒,徐欒沾滿藥膏的手指就趁此機會從布料的邊緣滑了進去,濕滑的藥膏正好給對方提供了方便,他幾乎沒怎麼費力,就開拓了。
江橘白的低落沒能維持太久。
他瞳孔驀地變大,待到他從不可置信的情緒之中反應過來時,他耳朵通紅。
少年又羞又惱,更多的是被人掌控的憤怒。
他一腳就朝徐欒的頭踹過去。
床下探出一隻手臂,抓著他的小腿往下拽,更方便
鬼祟的享用。
徐欒手指用了力,他眼裡的猩紅幾乎都要湧了出來。
“你想跑,我看出來了,彆跑。”明明對方在江橘白身下,但對方的嗓音卻是貼著他的耳廓出現,
江橘白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讓自己神識不至於混沌,不至於被徐欒帶著跑。
[由於存在bug,我這邊看不見哪裡有問題,我隻能把能刪的全部刪了,真的已經刪乾淨了]-
少年帶著一身藥味,扶著樓梯的扶手,慢吞吞地下了樓。
他眼睛通紅,哪怕是麵無表情,都能看見隱藏在其下的不忿。
他感覺自己腿還軟著。
堂屋沒人在,所以也沒人看見他的狼狽,他又洗了個澡,手指學著徐欒的樣子往裡邊探,想把擠進去的藥膏給弄出來。
隻是他不甚熟練,使用的力道也不對,加上生氣,他扶著牆,直接給自己弄出了血。[自己給自己洗澡]
眼淚混著熱水從麵上滾下。
這跟之前的接吻撫摸都不同。
這要屈辱得多。
吳青青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見著堂屋裡電視關著,家裡靜悄悄的,一上樓,發現江橘白還在睡覺。
“那藥水肯定有副作用,”她想道,並且彎腰摸了摸江橘白的額頭,'哎呀,怎麼這麼燙?'
沒過多久,她拉著衛生所的醫生來了。
“我可說好了,你要是偷偷減藥,我就告到鎮子上去,讓你的衛生所關門。”
“哪能啊嬸子,我是醫生,乾的都是良心事,做的也是良心人。”
“呸,你不要以為我們都不知道你賺了多少黑心錢,”吳青青說,“你剛來的時候,騎個破自行車,這才來了幾年,市裡房子都買了!”
陳醫生不好再說什麼了,一直訕笑著。
更加沒敢給江橘白的藥減量,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是受了涼,大部分是這個原因,其餘的就是他好像有點受了驚,身體底子有點差,要多注意了。”陳醫生對著凶神惡煞的吳青青,細心地囑咐。
江橘白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針已經拔了,他咳嗽了幾聲,坐起來時,發現沒之前那麼難受了。
徐欒坐在他的書桌旁邊,翻著書,一邊翻,一邊記錄著。
江橘白定睛看了會,確定對方是在給自己整理題集。
他還是氣不順,手指拉開抽屜,從裡邊拿了一把伸縮刀出來,照直往徐欒的脖子插了一刀。
刀鋒近乎全部沒入了鬼祟的脖子,但僅此而已,半點血花都沒往外冒。
徐欒坐著,靜靜地沒有動,過了半晌,他才抬起手臂,不確定地摸了摸,摸到了刀柄,他緩緩把刀拔了出來。
不到三厘米長的刀口在瞬間合攏自愈。
徐欒扭頭,看向跪在床尾的江橘白。
少年雙目通紅,臉色是病愈後的慘白,嘴唇略失血色,頭發散亂著。
他即使給了徐欒一刀,也沒有慌了神,平靜的目光看起來好像可以再給徐欒第二刀,第三刀
徐欒看著他這模樣,伸手抓起了江橘白垂在身側的手,少年的身體僵硬得不像話。
他把刀又還給了江橘白,放在了江橘白的掌心中。
“真正c你的話,需要被你插上多少刀?”徐欒彎起嘴角,“來。”
“.”
江橘白眼前有一瞬間的眩暈。
他惱怒於對方的厚顏無恥,自己的無可奈何,他胸腔內燃起的火焰足夠將他的全部理智都吞噬殆儘,他看著徐欒的麵孔在自己視野裡囂張至扭曲,並且提前就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江橘白直接又一刀往徐欒的麵孔正中央插去,他聽見人皮被紮破的聲音,動作微頓,卻在看見鬼祟彎起來的眼睛時,怒不可遏。
少年把鬼祟的頭插了個稀巴爛。
他氣喘籲籲地倒在床上,卷起被子。
身後響起腳步聲,很輕。
徐欒輕輕吻著他的耳朵,用它那看不出原本麵容不堪直視的臉,貼著江橘白。
[這裡刪了,我好累]
江橘白閉上眼睛。
平靜道:“滾。”-
除夕那天吃完午飯,江夢華在院子裡放了一掛爆竹,爆竹的紅紙迸濺地滿地都是,四麵八方都傳來了劈裡啪啦的爆竹聲。
江橘白和江夢華一塊兒去給死了好些年的阿奶掃墓燒紙。
路途遇上了不少同是去掃墓的同村不同組的人。
“喲,這是小白嘛,長這麼高啦。”
江夢華拉著江橘白,“叫三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