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他的學習,說實在的,我真的很佩服他。”說的人苦笑又惋惜道。
“開始做噩夢後沒多久,他又開始失眠了。他總是因為心悸而半夜驚醒,他經常上課的時候走神,一節課有大半的時間,他都在發呆。哪怕他有時候認真地聽著我說話,但他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陪他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都查不出來任何問題。醫生說他隻是沒有休息好,壓力太大了。後來就連他自己也相信了這個說法。”
“其實我是不相信的,他一定是生病了。”
“再後來他整個人瘦了很多,因為他隻是用自己壓力太大了來安慰自己而已。我相信他那麼聰明的人,他一定知道自己是生病了,隻是我們都找不到原因,他也不知道他就隻能在病痛中煎熬著。”
“再後來他告訴我有人要害他.”
“我當時想,會是誰呢?誰會要害他呢?他這樣一個成績頂好,同學老師都喜愛的好學生,誰會要害他呢?”
“我認定他是生病了,疾病令他變得疑神疑鬼起來,讓他的精神也出現了問題。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他的心理上也出現了症狀。”
“.之後就是你都知道了,他心搏驟停,突然死亡。”
江橘白聽完之後,沉默了很久。
徐文星沒有撒謊,他說的這些和徐欒留的遺書裡麵一模一樣。
而且最開始的症狀和陳白水的症狀也幾乎一致,這更加深了江橘白內心的擔憂。
雖然,江橘白挺惡心徐欒的,但是江橘白莫名的相信徐欒不會無緣無故地說有人要害他。
所以當時的徐欒一定是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當中,隻是無法查明原因。
而如今處於危險之中的人換成了陳白水。
江橘白必須查明原因,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陳白水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徐文星觀察了江橘白半天,皺起眉頭,“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你是怎麼了嗎?”
江橘白心不在焉。
他雙手插在兜裡往前走了幾步才回答徐文星的問題,佯裝沒心沒肺,“我隻是成績進步太快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徐文星這次比江橘白沉默
了更久,他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能接受江橘白給他的回答。
“.”
快到宿舍了。
徐文星的宿舍在一樓,他主動與江橘白告彆,也擺出主動求和的姿態:“我希望我對你的心思不要影響到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畢竟快要高考了。”
徐文星鏡片後的眼睛溫和地彎了起來,“如果我們共同努力的話,說不定可以多考幾分對吧?”
江橘白平靜地看著徐文星:“我不這麼認為,我靠自己也可以。”
他靠自己當然不可以。
他靠的是徐欒小時候塞在自己腦子裡的腦子。
他隻是不想跟徐文星有太多接觸而已,
姓徐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徐文星相信江橘白可以,對方有這個實力,但他隻苦笑:“你有沒有覺得你有時候挺無情的?”
徐文星以為江橘白不會附和他,畢竟對方的反骨長滿了全身
然而對方這次卻輕點了一下頭,顯然讚同:“是啊,你說得對。”
江橘白若是不無情,他現在估計已經和徐欒談起了戀愛,跟對方相親相愛了。-
冬天晚上,操場上卻一直有籃球被拍打的聲音。
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而且還有一群男生的嬉笑聲,很奇怪,因為已經熄燈很久了,
值班老師拿著手電去轉了一圈,聲音便又消失了,在值班老師回去值班室後,過了沒多久,聲音重新響起。
徐武星此時此刻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從籃球被拍打的第一聲響起時,他便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周圍冷颼颼的,好像沒有關門。
風從門口吹進來,也從窗戶裡吹進來,還從沒有捂緊的被子縫中吹進來。
但門窗在睡前就已經被關緊,被子更是絕不可能漏縫給風鑽。
可徐武星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被凍成了冰棍,他用被子把自己捂緊,嚴嚴實實的,連一塊皮膚都不敢露出來
他寧願在被子裡滿頭大汗,哪怕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的內臟似乎在被炙熱的滾水熬煮著,他鼻子中呼吸出灼熱的氣體有一種味道,好像是他內臟開始被烹飪至發熟的味道。
上鋪的男生終於受不了徐
武星一直哆嗦了,對方把頭伸下來,“你能不能不要抖了?我都沒法睡了"
徐武星最近雖然說脾氣變得好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猖狂了。
但是性格卻變得很奇怪,神神叨叨的,比村子裡那些神棍還要奇怪,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而他的這種莫名其妙,從上學期就已經開始,讓人不能理解。
起初宿舍裡的人都挺關心他的,但現在已經厭煩了。
儘管以前的徐武星還在眾人心中有著餘威,可沒用,因為大家的日子也被他搞得很難過。
江橘白還沒有睡覺,他用手機屏幕的燈光照著書本,打算再背幾個單詞。
他也聽見樓下操場有拍打籃球的聲音,這是不該在此時出現的聲音。
但他不確定是不是全宿舍的人都能聽見,於是裝作無事發生,沒有聽見的樣子。
籃球有規律性地不停地落在空曠的籃球場上,從來沒有進過球,隻是一直的被拍打著。
江橘白知道是有怪事發生了,學校裡的怪事還能有什麼呢?
不是那四個女鬼就是徐欒,如果還有其他的應該早就都出來了,所以江橘白沒有很害怕。
徐欒草他草那麼狠,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也是應該的。
他懶得出去看,不想影響心情
江橘白當然也注意到了瑟瑟發抖的徐武星,可他同樣沒有心情去關懷對方。
孤立無援的徐武星在被窩裡淚流滿麵,不,不是淚流滿麵,可能一半都是冷汗,他控製不住地滿頭大汗。
他害怕,他害怕得恨不得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對徐武星而言,現在的被子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丹海跟他可不一樣,
時間還早,徐丹海這時候還在打遊戲。
他在跟網友打排位,他每天晚上都要打到通宵才會睡覺,宿舍裡的人搬出去了一半,因為他打遊戲的時候不帶耳機外放。
“上上上!打他啊!瞎了嗎?那你有人你看不見?”
“我說了那裡有人!”
“這破遊戲,不會玩彆玩!”
徐丹海剛說完便被床旁的一陣冷意給弄得一哆嗦。
他抖了一下,放下手機,一扭頭,看見床旁有一道黑影,卻看不清具體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