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結發31(1 / 2)

陳帝為人如何不好說,但是對自己的子女都是不錯的,對這個已逝皇後所生的長子尤是。顧易對這位行事跋扈的太子沒什麼好印象,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想要弑君弑父,畢竟陳帝對這個兒子可是沒有一點虧欠。

顧易愣神了好半天,想起了沈衡一開始那句感慨,忍不住也是低喃,“……人心難測。”

沈衡:“……”

他那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沉重心情因為這四個字一散。他是說“人心難測”,但不是這個“難測”啊!

你瞧瞧、親生父子都能暗藏殺心,血緣兄弟都是各懷鬼蜮,他一個外姓的“哥”,不是叫兩聲就真的成“哥”了!!

他說不定就想給你兒子當爹呢?

沈衡非常痛苦地發現,他就算當著顧二的麵這麼說,顧易也能把兒子領來,叫他一聲“乾爹”。

顧家的那點心眼子,是不是全生在顧有恒一個人身上了?!

指著那點他自己都覺得很靠不住的良心,他真的說不定哪天就乾出混蛋事來了!

沈衡非常確定自己不是什麼心思多正直的好人,沒有哪個正人君子會對朋友的遺孀起那種心思。他非但起了,還一度付諸了實踐,半點心虛愧疚都沒有——顧有恒有本事就再和他打一架——但他對著顧有恒的沒有心理包袱,不代表對上顧易也沒有。

就顧易那坦坦蕩蕩、滿心信任的樣子,沈衡覺得自己要是對著對方的夫人下手,那簡直是不當人!

但這裡麵又牽扯到另一個問題,要是這兩人真是兩心相許,他早就絕了心思,祝他們白頭到老,可偏偏這婚事本就是一樁荒唐。

沈衡這會兒迫切需要點什麼提醒,來按下自己那時不時冒頭的心思。

正這麼想著,遊移的目光落到顧易的手邊。

……居然還真找到了。

沈衡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地開口,“那是弟妹繡的吧?繡工真好,也就宮裡的繡娘能比得上了。”

顧易下意識答:“月娘確實很擅繡藝。”

他本以為沈衡說的是那張帕子,但是低頭一看,卻見被他無意間在手裡攥了一路、這會兒又放在手邊的,竟是那個裝紙團的荷包。一時愣在了原地。

沈衡還在說服自己,要是那兩人真的朝夕相伴、日久生情也是好事,卻聽顧易接著,“這不是月娘繡的。”

沈衡:??!

顧易說什麼?不是盧娘子?

沈衡第一反應是生氣,顧易擰著勁不肯和離,結果手裡攥著一個一看就是女子的荷包、卻說不是自己夫人的。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對啊,他該高興的。

顧易要有彆的歡喜的人,他不是正好可以趁虛而入……呸、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開解一番盧娘子,讓人彆再沉溺過去,再找個人、重新開始。

沈衡想到這裡,簡直不自覺揚了一下嘴角,又飛快壓下。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

調顯得平靜客觀,一副這‘全沒什麼’的態度,“沒事,顧有恒當年走在街上,也常有小娘子扔帕子塞香包的。”

不過那貨躲得精準,還有幾回差點兒把人當賊按在地上。

沈衡想到這,還有點兒酸溜溜的。他當年也算是鮮衣怒馬、倜儻風流,結果跟顧有恒走一塊,硬生生被襯成了無人問津,憋著勁非得問問清楚,人家娘子說是他不像良人?_[(”。

開什麼玩笑?和彆人比不好說,和顧有恒那個混球比,他絕對是太有良心了!

沈衡把那口老血咽下,接著循循善誘,“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你和我說說,我去幫你打聽清楚。”

顧易回神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衡有點急了。

你都攥了人家荷包攥一路了,還說“不是我想的”、誰信啊?

但撬開顧易的嘴實在是件有難度的事,沈衡放棄從這上麵入手,他試圖從那荷包上看出點線索了。雖然說打聽閨閣娘子的繡藝這種事顯得很不合適,但沒關係、他都覬覦好友的遺孀兼弟妹了,還能是什麼君子嗎?

沈衡熟練地安慰好自己,試圖找點線索,可越看越覺得那荷包像是宮裡出來的。

宮裡……

某個念頭閃過,沈衡猝然抬頭,“許貴妃?”

顧易表情微滯,抬眼卻見沈衡露出了又是疑慮又是憂心還帶著點糾結的表情。

顧易愣了一下,倒是反應過來沈衡誤會了。

他不由再次出聲強調,“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許貴妃間並沒有什麼。”

心下不由又泛起了漣漪。

連季平哥都會為這些事產生誤解,為什麼月娘卻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手裡攥著彆的女子的荷包,月娘甚至都沒有問上一句。

……

盧皎月其實看見顧易手裡握著東西了,但是沒仔細看。

顧易的性格,實在不必擔心他在還有妻子的情況下,和彆的女子發展什麼關係。就算他真的舊情難忘,原配夫人尚且在世,顧易也絕對發乎情止乎禮,不會有任何越線的舉動。

所以當顧易把那個荷包和字條放到他眼前的時候,盧皎月隻是訝異了一下,很快就關注到裡麵的內容。

看清楚之後,她忍不住麵露意外。

按照原本的劇情,女主確實給顧易遞過信,但是都是對顧易提醒,讓顧易險險避過幾次陳帝的猜疑試探,在顧易的複仇之路上幫了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