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結發32(2 / 2)

不過“心情不好”?

朱興賢無端端想起了家主前段時間看看許貴妃從宮裡送來的字條發愣的那一幕,喃喃道一句“不會吧”,但是卻忍不住循著剛才盧皎月走過去的方向看過去。

夫人心心切切,家主卻念的舊情。

朱興賢琢磨了一下滋味,覺得夫人這般、可有點兒……不值。

*

顧府裡麵是各方心思,這邊蕭昃卻到了他宮外的宅院。

他本就神色陰沉,踏進去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沉了一個度,立刻就厲色道:“叫她滾出來見我!”

宅子中的下人還未及通傳,就有一個女子嫋嫋走出。

她的踱步的姿勢很是奇特,並非一般女子嬌俏或端莊,而是如蛇一般妖嬈。衣著打扮也與常人不同,身上的銀飾叮當作響,初春還帶著寒氣的天氣,行走間卻露出了大腿。那異於常人的

蒼白肌膚上,以墨朱兩色錯雜著繪成著詭秘的圖騰,又豔麗又詭譎。

女人隻走到廊下的陰影處就停住了腳步,她有點兒不適地眯了眯那與常人不同的紅色眼睛,旋即便對著院子裡的人妖.媚地笑道:“這是怎麼了?殿下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

白發紅瞳的妖異美人笑得人炫目。

蕭昃原本因為看見美人,臉色不自覺地緩下,但是被這麼一問之後,神情又立刻陰沉下去,“你還問?我將那寫著他生辰的玉人埋到了他寢宮外頭多久了?他現在還半點事都沒有!等時機等時機?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受驚墜馬,竟有不長眼的去救,那老東西連點皮都沒擦著!”

尤真姑眼神閃了閃,但很快又笑得如常,“殿下莫急,那位畢竟龍氣庇佑,怎麼能那麼容易得手呢?”

蕭昃卻是眼中戾氣閃過,直接往前踏了一步,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不急?!那老東西活著一天,我就還隻是個太子。我隻能跪在他跟前討好著,和那些兄弟們爭搶,指望著他手指縫裡漏出來東西過活。我要他死、現在就死!!”

蕭昃根本沒收著力氣,尤真姑被掐得差點暈厥過去。

她卻硬生生地克製住去掰頸間手掌的本能,儘力舒展著脖頸、展露著那纖細的線條。脖頸伸展的姿態連同病態蒼白的肌膚,帶來一種純白無辜的引誘感,豔麗的麵孔上五官因為痛苦微微變形,白色睫毛微微顫動,帶來一種極滿足人破壞欲的美感。

蕭昃神色微動,手上的力氣終於鬆了一點,從下死手的狠掐,變成了更曖昩的摩挲。

尤真姑有所察覺,也適時收斂起那樣的姿態。

好用的東西不能一直用,不然關鍵時刻就沒法救命了。

尤真姑想著,又恢複了先前的姿態。那張異於常人的妖異麵孔上重染上豔麗的色彩,她媚著聲低語,“妾當說過,妾修行淺薄,憑著殿下龍威庇佑,才敢行此私竊龍氣之舉,卻不知為效幾何。殿下如今既有不滿,不如另求高人?”

蕭昃撫摸著纖白脖頸上淡淡的青痕,神色放緩、臉上竟帶著些詭異的溫柔之色,“真姑這是跟我鬨氣?這等大事,我可信不過彆人。”

尤真姑垂眼遮住眼底看傻子的嘲諷之色。

她懶懶地從鼻腔中哼出了一聲,緩著調接道:“妾修行淺薄,恐怕難當殿下重托。”

蕭昃這次倒沒氣,反倒是一點點撫過脖子上的青痕,低聲哄人:“等那老東西去了,我讓你當國師,給在宮中給你建供殿,讓百官朝拜。真姑還覺得修行淺薄?”

尤真姑睨過去一眼,眼神鉤子似的,“空口白牙的,殿下可真真地隻乾些哄人的事。”

蕭昃:“我什麼時候哄過你?你今天把那老東西咒死,我今兒就封你當國師,讓他們晚上就動工建供殿。”

尤真姑白了他一眼,“妾怕是沒這福分了。”

這小白眼狼還沒死心。他不知道,是那個慣著他的爹死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尤真姑心底這念頭轉過,琢磨著情緒倒這裡差不多了,下一瞬倒是正色,“妾同殿下說過,這凡塵間終究容不下兩條真龍,龍氣此消彼長,那位弱一分、殿下便強一分,如今那位頻遭意外,正是龍氣衰落之兆,殿下又何必那麼心急呢?”

蕭昃聞得此言,神情又焦躁起來。

他怎麼能不急?那老東西兒子一個接著一個,今兒疼那個、明兒個寵這個,他但凡露點不滿就是不悌兄弟。還“友悌”?他恨不得把那一個個全掐死。

正這麼想著,頸間卻落下了一根細細的手指。

柔軟的指腹沿著脖頸的線條緩緩滑過,白發紅瞳的美人衝著他笑得彆有意味,“殿下要是真的這麼急,不若多多修行?”

蕭昃當即被看得心頭一熱。

他喉結滾動一下,一把將人抱起,尤真姑驚呼了一聲,也柔柔地靠過去摟住了人。

然而在蕭昃沒看見的地方,她抬眸對著自己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心領神會地微頷了一下首,默默地退出去。

……

這宅院裡的動靜沒多一會兒就全遞到了彭城王府上,蕭惟騫聽得嗤笑:“蠢貨。”

還多虧了有個這麼蠢的大侄子。

他倒是同樣遺憾,陳帝怎麼就沒摔出個好歹來呢?

“巫蠱弑君”的太子是沒法登位的,陳帝又為了這個嫡長子把其他兒子打壓得夠嗆,到時候隻能是他這個弟弟“臨危受托”,幫忙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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