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急刹,不少人沒反應過來多多少少撞了前邊。被護住的白琴也看不到前麵,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了?”
“赤狐攔路。”
雲陵說完,又坐好到位置上,右手邊掐的訣沒放就解了。
司機罵罵咧咧地要下車驅狐,被旅行團的人起哄說下車給狐狸拍照,把司機摁回去後急匆匆下車。
“赤狐吸陰氣要成妖,也不知道道士們會不會放過?”
“它們現在沒有害人,但陰氣多少會影響心智,不好說。”
“那晚它們捧的都是那些鬼的顱骨吧?現在鬼被封,估計那些也成了粉,要是慢慢修煉,也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成了。”
“可能。”
大概十分鐘後,他們才回來的,臉上還是輕鬆自在,就真像下去就為了拍狐狸,而狐狸也散
了。
車又啟動了,窗外風景好不好不知道,反正車裡的人睡得七七八八。穿過鬼城門的時候,白琴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次看見的還是那棵燃燒的大樹,所以為什麼?
他之前去鳳凰族裡的時候沒有見過這棵樹。
這是哪裡?
為什麼雲陵記憶的深處是這個?
記憶是精神海的重要養料之一,白琴已經習慣時不時做夢接到雲陵的記憶,但這個不一樣。還是那股熟悉的悲傷,心臟也跟著隱隱作痛,白琴繼續尋找,那你在哪裡?
在火樹下,最靠近那棵樹的人是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無所謂了。”
有些苦澀。白琴可以直接感受到雲陵的情緒。
隻見雲陵伸出手,一陣冰開始蔓延,火化不了冰,冰凍不住火,最後兩者詭異地纏鬥起來,似野獸般撕咬。
居然不是普通的靈火嗎……
白琴看向那火和冰,冰是眠冰,
現在的雲陵擁有眠冰的力量,那這起碼是在打開核心之後、折界台之前的事。當時核心打開後雲陵以生命作繩,讓自己進入核心深處,可惜沒進入多遠。
看來是那時候沾染上的力量。
不一會,少量的眠冰開始落於下風。
“他以後會很厲害。”
火與冰還在纏鬥,而下麵的雲陵竟在下麵試圖引導它們逆異化,成為無屬性。
對於自身的逆異化尚且困難,無異於讓大樹重新生長為種子,更何況體外。
可不到一會就打破了白琴的認知。
“怎麼會?”
那漫天的火和冰開始慢慢消解、融合,成為無形,一眼看去隻有熄火了的巨樹上冒著黑熏煙,其他的都看不見但又能感覺得到那裡有東西在糅合膨脹,堅固而龐大。
這太順利了,簡直就像水到渠成,比起自己體內逆異化都順利得多,如果不是雲陵靈根被毀,他非常可能比不上了。
雲陵自己卻無喜無悲,一副理所當然的平靜,接著,他伸手摸了焦黑的樹乾,額頭抵到上麵,樹竟然慢慢愈合,炭枝又重新煥發生機,冒出青嫩的葉芽,最後長成了蓬勃的樣子,“沒事了。”
他如此說,抬頭看去,那掛著鳳凰族的魂燈,但都是灰暗的。
人死燈滅,但現在……雖然沒死但也不在這個世界,不對,鳳凰族有複生的手段,就算沒有魂燈的指引,靈魂隻需些時間便能找到出口。
他在乾什麼?
隻見雲陵取下自己的魂燈,居然也是灰暗,他取出那團微弱的燈芯吞了下去,毀了燈。
不對,那不是魂燈!
“白琴,到站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強製喚醒了他。
他睜開眼,危險而鋒利。
“怎麼了?”
白琴眨眼,又變得溫和起來,“沒有。”
你隱瞞了多少?
底下的手攥得緊白,就算是這樣,也必須把你留下。
一到站,停車,第一個衝出車門的還是那男生,看著熟悉的高樓大廈、人山人海,還有來接他的父母,突然熱淚盈眶。
其他人也連續地下了車。先是旅行團的人,下來後在一塊空地湊一邊去了,然後是韋飛,他背一套、拿一套裝備又匆匆轉去隔壁的高鐵站坐車出發了,白琴和雲陵下車後,最後出來的人是村長,他說是要過來買點東西。
下了車,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接,利落的短發,白色T恤衫外麵套著駱色外套,雙手插兜地靠著牆,是敬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