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後，屋子裡暗暗的，誰也看不見誰，外麵極少的微光擠著窗簾的縫才進來。
“上午九點，我喊你。”
“嗯。”
睡覺真是個好東西，一睜一閉就是第二天，不管噩夢還是美夢都會醒。
除了雲陵，他聽著白琴的呼吸沉穩，起伏如常。
他現在失去靈根了，消散快慢是說不準的事。
好在邊際區那邊連睡眠也給退化去了，在那裡，睡覺不是必要，甚至是作為一種娛樂活動。
擅長精神力，所以越是沉迷越是難救。時間一旦久了，在夢境裡願意再度睡去，大概率會被判定為自願死亡。所以現在睡覺對於雲陵是最危險的威脅。
雲陵合上眼，在腦海裡又重新看起記憶，像是看電影，他是主人公，但從中已經汲取不了更多的情感，回憶的時間長度也越來越短，從全篇變節點。
他從記事開始，兄長和父親都不在家，於是他被大哥、二哥輪流帶，大一點就被二哥哄去帶其他孩子玩，然後就遇見了青嵐，沒幾天，青嵐走了，又繼續該乾嘛乾嘛，甚至會因為一些小崽子不懂課程還得讓自己學一遍再教，直到遇到白琴一家，他當時凶得很，結果還得管他，更忙了，忙了幾年，他們家出事，白琴走了。
後麵失手殺了父親，雲洲和自己**。自己進入了煉火支，訓練，訓練，還是訓練，這是他後麵繼續日複一日的生活，再次見到白琴，他領兵來犯，輸了，但借此又賴上了自己。
有一天，他說：“幫我活下來。”
“好。”
最後兩個人都活下來了，白琴成功打開了核心。
不久，通靈蛇族傳來少族長確立的消息。
而後痕淵開啟，因為白琴的通知，鳳凰族也早有防備，但被發現和他有聯係，白琴也現身攪渾水，混戰之後自己把白琴拖進折界台，在人間過了近千年的時間。
“睡不著，之前睡太多了。”
身邊的聲音突然幽幽響起，然後開始翻來覆去，“我開燈了？”
“好。”
即使是閉眼，那一瞬間的強光多少還是被刺激到了。
“五點多。”
白琴抓來手機看一眼，甩回去，
睡不著又明顯不想起床，“你在乾嘛？”
“在想以前的事。”
“悲春傷秋？憶苦思甜？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打發時間。”
“就知道，要不要過去把你弟搖起來和你叭叭？他應該倒是樂意聽你說的。”
“不用了，說的話還是挺費時間的，而且你給赤羽之後他們會了解的。”
“那又不是全部，我不介意你提前掀桌。”
“就當是為了點樂趣？”
“樂趣？這個詞從你嘴裡出來怪新鮮的。”
“你說過，不要太無聊。”
“那你應該準備下驚喜或者驚嚇，而不是和我像鹹魚一樣躺在這裡。”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