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敬重秘密,她從來不去窺探任何人的秘密,也希望自己的秘密永遠不會被人揭穿,所以她不會去提出那個疑問。
如果她想告訴我,她就會告訴我的。
沈夢總是這麼想。
突然間很沉默,咖啡店裡循環播放著莫紮特鋼琴曲,沈夢裝作認真等待的樣,好讓五十嵐沙笑不感到尷尬和失禮。沒過多久,五十嵐沙笑再度揚起笑:“我和映人是在高二認識的。照你這麼說,他忍了我兩年多都沒讓我滾開,屬實是對我有很大的好感吧。”
沈夢不知怎麼回應她。
五十嵐沙笑看了看時間,略驚訝:“今天居然跟你待了這麼久時間。說實話,我很喜歡跟你相處,倒不是因為你多有趣幽默,就是感覺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很聽話地等我說完。”
“你告訴我的這些都不是秘密吧,”沈夢低下眼。
她知道自己有多沉悶,寧可陷在自我世界裡打轉。
高中時候有被當作情緒垃圾桶,她隻是安靜地聽著並認真給出解決方案,彆人又因為她不在外張揚,一遇到煩惱的事便找她宣泄。久而久之沈夢也感到困擾,她也需要自己的時間,卻被占有,被迫聽那些負麵情緒,有時她心情愉悅,卻不得不因為他們低沉的情緒而被迫跟著消起來。
直到她忍無可忍。在晚自修上聽著前桌又在抱怨前任男友的事,沈夢疲憊地將筆放下,不留情麵地給出自己的想法:“舊事重提是很沒意義的,況且聽你總是講這些事情,我也會感到很累。”
這段時間她感到自己會無緣無故有消極想法,變得易怒,一件小事都能讓她大為光火。
前桌前一秒還沉浸在失戀的悲傷情緒裡,被沈夢突然打斷,以及麵上完全不掩飾的厭煩,她瞬間被激怒:“你在擺什麼臉色啊,拜托我可是把你當作好朋友所以才分享給你的,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早點告訴我啊,彆搞得好像是我逼著你一樣。”
本就安靜的教室被前桌一下子提高了的音調驚起漣漪,一個個本來或趴下或低著的腦袋紛紛看過來,有人隱秘地偷看著,不願惹禍上身又想看戲。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夢輕聲辯駁:“小聲點,你吵到彆人了。”
這種事放在明麵上講不就是讓彆人看笑話嗎?況且沈夢本就不愛拋頭露麵。她感到很丟臉。
“我討厭你,沈夢。”前桌因為失戀和沈夢直截了當的坦言,整個人情緒瀕臨崩潰。咬著牙跟沈夢說,捂著眼淚已經流下的臉,逃出了教室:“明明隻有我把你當作好朋友。”
沈夢錯愕不已,周圍射來的目光就像是在指責她的行為。
我做錯了,我不該這麼過激,她埋下腦袋,努力忽略他們的視線和故作無事發生的沉靜,在她未知的地方,對她和前桌的談論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在那以後,前桌不再理她。沈夢試著跟她道歉,但一見到前桌仇敵般的眼神,她又打消念頭,不甘地想著難道她不該檢討自己嗎?明明雙方都該道歉的。
後來她逐漸發現前桌所說的隻有她一人知道的秘密,卻是很多個人都清楚的秘密。她從頭到尾都不是那個獨一無二,她隻是被傳輸了那份情緒,真情實感並且認真給出解決方案,然後被彆人出於沒有得到預想的安慰後被拋棄。
“秘密嗎?”五十嵐沙笑說:“我還不知道你是否能承擔起那個秘密的後果,所以我選擇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