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五十嵐沙笑依舊會氣焰囂張地回懟,卻見她冷靜地低著頭,手裡握著攪拌勺不斷在咖啡液裡攪弄著,瓷器碰撞刺耳。
“五十嵐沙笑。”她沒有回應。沈夢慌了起來:“沙笑?”
“我很清楚哦,我很明白映人對我的恨,對我的厭惡,如果他是支撐起我全部生命的存在的話,我就是徹底毀掉他美好人生的惡人。我死了以後絕對會下地獄的。”五十嵐沙笑抬起臉,像一朵盛放於地獄裡的鮮豔奪目的花,她含著輕飄飄的笑:“所以—不要一遍遍提醒我未來要下地獄的事,我會很難過的。”
沈夢怔住。她不明白,她怎麼可能明白。
“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嚴重。
這時,咖啡館玻璃門從外部打開,涼風順著縫卷進來。鈴鐺叮叮,沈夢坐的位置正背對著玻璃門,不由自主地瑟縮了身體,接著身後爆發出喜出望外的驚呼。
“沙笑!”
沈夢皺眉,這個欠揍的聲音總是出現得不合時宜。
五十嵐沙笑順著那道聲音,支起下巴,不緊不慢地用四根手指前後動著,就像在逗弄著狗過來一樣,很是裝模作樣的打招呼。
北原洸太便搖著尾巴過來了。
沈夢要跟他禮貌地打招呼,北原洸太冰涼的手提前伸到她麵前,她看清他的臉後,顯而易見地嚇了一跳。
“當心。”北原洸太輕輕用手背扶住了沈夢的後背,才沒讓她險些從位置跌下。五十嵐沙笑在旁輕笑著,左右看著他倆:“北原是來找映人的吧,很可惜,他已經在事務所了。”
“這種事隻有那家夥乾得出來。”北原洸太不是這所學校的,隻是昨晚約定好一起去事務所才特地趕來的,結果被日野映人狠心拋下了。他恨得咬牙,滿臉不耐煩:“Team!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理解team的意義!”
五十嵐沙笑樂悠悠地看他生氣:“昨天他睡得很晚,又一大早起來練舞,要是我勸他彆跳了,回臥室裡待著,鐵定會被他認為是不思進取隻顧享樂的蠢貨。我可不要做被映人討厭的人。再說了,事情沒完成,他怎麼可能做得到心安理得坐視不管,這一點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在我看來,你們這群人實在太沒用了,如果都跟不上映人的腳步,你們怎麼可能做得到日本的No.1!”
北原洸太清楚昨晚遲睡的原因,看向罪魁禍首,五十嵐沙笑心平氣和地注視著自己,手上的勺子也沒見停下。
好像無事發生。
他知道一些事,那是他們幾個人的秘密,孤立於眾人而存在的秘密。
“老樣子,謝謝。”北原洸太抬手向店員示意。趁做咖啡的時間,他擠進空位置裡,坐下,長舒一口氣:“我結束活動就拚命趕過來,就是怕他早早又過去了。身邊有些人對他有怨言,我跟他是一隊的,必要時能夠幫他趕走麻煩,但私下能幫上的忙總不夠,有時就要辛苦沙笑了。”
“倒是拿出本事來,躲在背地裡中傷彆人這種破事最垃圾了。”五十嵐沙笑說:“把人員名單告訴我。”
“如果你要對他們動手,我怕第一個完蛋的人就是你。當心映人一怒之下不理你了。”北原洸太提醒她。想到還有個大活人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