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來音像店看到這邊新進的影片,突然想到你應該會喜歡。從沒想過有機會能和你一起出現在這裡。”日野映人將裡麵的碟片取出,供她一一欣賞:“有要帶走的影片交給我,到時候一起付掉吧。”
“我可以自己付。”沈夢拿著《藍白紅三部曲》電影碟片,女主靚麗奪目的臉便直直對著她,刺目的紅色,和這處音像店灰沉沉的格調與暗色的光分裂出兩個世界般的眩暈:“那隻是一個祝福,換了其他人我也同樣會祝福。我不明白為什麼日野君要向我共享這個秘密。”
“如你所說的共享。”日野映人說:“我想和你建立一種關係,能夠讓我們可以一次次沒有顧慮的在大半夜坐公園裡看流星,可以吃到你做的豬排咖喱飯的關係。”
“這算不算—”
為什麼不肯道出那句真相,那句薑堰早早敏銳發覺的真相,現如今哽在喉嚨,艱難得難以發聲。
“是告白。”日野映人坦然地對著她:“我喜歡你。”
沈夢慌張地將碟片放到桌上,閣樓上老婦人正在用餐,安靜得沒有一絲動靜,隻有微弱的光跳出門廊。她的目光從閣樓落回眼前,日野映人那雙明亮而純粹的眼睛不期撞上。
“我有喜歡的人。”沈夢手足無措,站了起來。
“我知道。”日野映人說:“那人現在和你住一起,他能保護你不受那群人的傷害。”
他甚至知道那個男人和五十嵐沙笑同屬一所大學,他曾經去接五十嵐沙笑時碰見過他。那個叫薑堰的人打球很厲害,球隊裡的隊友說他打球很有存在感。他知道沈夢提過的富士急遊玩想來也是跟他一道去的。
所以眼神是無法騙人的,她有多喜歡薑堰,他一清二楚。
“其實有一個問題,從一開始我就想過問你。”沈夢扶住桌沿,往後退了幾步:“今天很多次我都想問你但又收回了念頭,我想過萬一你真的不知情呢,可是你是沙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無法解釋你怎麼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森本昌,那個家夥曾是我的高中朋友,畢業後他沒有升學,聽說他去北海道行商了,今年因為失敗而又回到東京。”日野映人站起身,來到桌邊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沈夢:“剛才一路走來很冷,喝點熱茶暖暖吧。”
沈夢沒接過茶水,保持著和他的安全距離。
“我不會傷害你。”日野映人將熱茶放到桌邊,貼近她垂下的手背:“既然你問我,我就如實告訴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沈夢心臟跳得難以喘息,又一次,她又一次被欺騙,被蒙在鼓裡。已經不能用單純形容,她真的愚蠢至極。
“我和沙笑說過會徹底解決這個橫隔了我們很久的問題。”日野映人坐下,慢條斯理地喝著熱茶:“隻要你問起,我會告訴你。那個家夥不是因為沙笑而對你動手,追根溯源,其實他們是以我為中心點傷害著我身邊的人,沙笑,還有你。”
少年垂首,暗色的光籠罩著,他藏匿於那道陰影裡,隻顯出冷峻的臉龐。時間驟然回退到他們初見那日,即使他曾經情不自禁地誇著她可愛,縮在公共椅上吃著不沾芥末的壽司,一同看夜空,也無法改變他仍然是初見時陰沉寡言的少年。
無法改變他們從來沒有接近過彼此,同在一個世界。
“我對你當時存有防備心,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過去的鄰居,也就是你現在住宅曾經的所屬人,她調查到我的住址,偷拍跟蹤我的私生活。所以在你到來以後,當時我還存有戒心。”
那段時間,日野映人不得不寄宿到北原洸太租的房子裡,雖然空間有限,那幾天都睡在地板上,但睡得安穩很多。不再有暴躁的鄰居深夜敲他的門,在他的門上掛各種零食水果和情書,包括一些偷拍的照片,後麵寫著“映人很適合這個發型哦,最喜歡映人吃飯的樣子了”“他們真討厭!我要殺掉他們!”諸如此類的話語,甚至從陽台爬進他的臥室,叫來警察才算作罷。所以在新鄰居到來時,他仍心存警惕,雖然她單純善良,但彼此依舊無法拉近距離,他擔心她是另一位借機靠近的狂熱粉絲。
“你認為在說出這番真心話後,我們還能夠像現在這樣嗎,我還會無事發生地接受你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