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找你商量,但你手機沒拿,就打到我這邊了。”佐藤跳過北原洸太的怒言,直入主題告訴日野映人。
大家都沒說卻心知肚明。就連對感情一事鮮少涉及的佐藤也輕易猜到日野映人過去找了那個女孩,不過這是日野映人的私事,他們無權插手自然也知趣地沒有多問。
日野映人起身拿回手機,翻看信息,幾條中西的短信和通話。這是件棘手的事情。他下意識抓了抓頭發,聽得佐藤擔憂道:“你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如果我的存在對組合產生的是負麵影響,不如提早離開你們。”日野映人說:“我最近在想這件事。”
“你在說什麼。”北原洸太不可置信地坐直身:“映人你是要退出嗎?”
相比之下,佐藤表現得很鎮定自若:“當初我們五個人約定好,不論經曆什麼大風大浪還是多麼不被彆人看好,也要憑借實打實的本事走向我們出道的那一天。”
“我做了一件很過分的事,留在隊裡隻會給你們帶來負麵影響。”日野映人說:“我想中西給你打電話應該有提到。這件事會伴隨我的一生,就算現在沒人知道,或有一天也會公之於眾。”
“很嚴重的事嗎?難道是映人背著我們戀愛了?這點的話是可以理解的,我想還不至於構成這麼嚴重的結果。還是說映人正在劈腿,腳踏兩隻船?跟粉絲私聯?”北原洸太拍拍他的肩膀,親熱地俯身搭在他的身上:“映人是個老實人,這種事都不可能發生。還是說都是在裝模作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北原洸太絕對第一個揍你哦。”
氛圍驟然直降,冬夜雪連接客廳裡的僵冷,就連呼吸都融著冰塊,艱難而窒息。
“好了,既然今晚是慶祝你的日子,為什麼要講如果這種事。”佐藤試圖將置於僵局的兩個人拉回正軌,語氣輕鬆,可是一開口還是飄忽著暴露了他的憂慮:“映人總是會把事情想得很消極,等你想好了再告訴大家,我們一起想辦法。”
日野映人低頭,拳頭緊握著。
一旦想到日後會給他們帶來負麵標簽,就像殺人犯的家人遭受著異樣眼光那樣的,成為攻擊他們的原因,他便愧疚得難以入睡。無數個日夜裡,無數個在他們一同結束離開的時候,在台上抓住對方的手,同粉絲們約定走向那個頂點的時刻,回憶波濤洶湧,漩渦似的將他卷回故日噩夢裡。
北原洸太並沒有聽佐藤的話,日野映人遠比往日更為沉默,慶祝會再也無法包裹住這場僵局,蜜糖和歡笑徹底崩壞。
佐藤緊張地來回注意著兩人的表情變化,思考著要是動起手來他一定要立馬拉住兩方,但是打電話給誰好呢?中西的話絕對會趕過來暴揍他們的,可是青木的話—他頓覺事態更加複雜,腦袋已經裝不下這麼糟糕難搞的考慮了。
“我回去了。”北原洸太終於說話了:“果然心情鬱悶的時候隻有女孩能夠治愈我了。”
佐藤跟著起身準備接話,結果收到他脅迫似的目光,於是迅速坐了回去。好吧,他會留下來給不歡而散的鬨劇擦屁股的,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夢輾轉難眠,遊走於燈紅酒綠的薑堰,暗調影色下平和的日野映人,倒計時十秒最終止於九秒,隔著幾厘米的吻,消失在深雪夜裡的宮島寺太,自然熟地摸著她的腦袋,一口一個鈴木綠夏,這個突然而至又不屬於她的姓名。
一幕一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最終在頭腦昏脹下被迫入睡,隻過了兩三個小時又糊裡糊塗醒來,塞了幾口麵包,就要去趕地鐵。鎖好門,正對著的門緊閉,沒有一點動靜,他還在睡覺還是早已起身,她不可而知。
還有包裡那隻進水的手機裡藏著她的諸多幻想,迫切想要修好手機查看信息,有時又想過永遠不去碰這隻手機,這樣子美夢就此能維持著不被打破,然而,然而,不敢奢望。
宮島寺太再次找上她是在下課後。
沈夢下意識想要逃避,卻被他攔住去路。
“上午好。”沈夢禮貌而生疏地向他打招呼。
“中午陪我去吃飯吧。”宮島寺太步步緊逼。
“我有說過不會再去那種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