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校外聽到一些傳聞,他在原先的學校裡如何將低年級學生按在洗水池裡差點淹死,又是怎麼跟校外的流氓團夥勾搭上關係導致學生會仗勢欺人的乾部挨揍...就連他的轉校也是數學教師在他的迫害下受傷住院,而他頗有權勢的父親出麵擺平了這樁事,並替他辦理轉校。
而現在的森本昌改換了一幅偽善的麵孔虛心假意地對著日野映人,像個定時炸彈在某個未知的時刻爆炸,很顯然最親近的人受到最深的傷害。
“映人,我想和你說點事...”
每當五十嵐沙笑看到日野映人明媚純粹的笑,她就會心存僥幸地聯想著森本昌那家夥興許是真心實意想要和他做朋友,而日野映人也不是笨蛋,事務所的事極少和身邊人談及,他隻會講眼前的事,也隻將自認為快樂的事同他人分享。
“稍等。”日野映人終於記完筆記,將筆放進筆盒裡,緊接著從抽屜裡取出精心包裝好的禮品盒,遞給她:“聖誕節那天我要去關西,所以這是提前給你準備好的禮物。”
五十嵐沙笑怔愣,接過禮品盒,隻聽見日野映人的聲音在耳邊漂浮著:“事務所舉辦了聖誕節活動,關東和關西的偶像要在大阪參演,偶像預備役也被安排過去伴舞。”
“森本昌會陪你去關西嗎?”當五十嵐沙笑意識到這是個愚蠢的問題時已經問出了口。
“他說要去看我的演出,可我隻是伴舞,沒什麼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課業重要,為了一次演唱會逃課劃不來。”
“那小子肯定會去的。”五十嵐沙笑將禮品盒緊攥在手裡,堅硬的邊角膈著手掌心,逼得她將那些鼓起勇氣想要說出口的真相又憋回了心底:“他看起來挺在意你的。”
這種事在外人看來一清二楚。
“那你呢?”日野映人笑著問她:“聽說那天的活動會在線上播放,沙笑會想看到我嗎?”
“哈?這是什麼問題?”
“因為我知道你在避開我,不想看到我。”日野映人接近她,一種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逼迫感向她湧來:“可是如果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我就會很不知趣地賴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也會努力地爭取鏡頭。”
“少拿這種態度對待我。”
“抱歉。”他這麼說,態度卻沒變:“有些事情我一直都在想該不該和你說清楚,解釋,道歉還是其他的...”
一些真相,她逃避糾結的答案在日野映人一合一閉的唇邊即將揭曉,卻沒有臆想中的如釋重負,好像,好像一雙恐怖的不容抗拒的惡魔之手將要撕開她的偽裝,原來她這麼害怕他會將事實說出口。
“我說了,彆拿爸爸的口吻跟我說話。”五十嵐沙笑往後倒退:“彆提該不該,當你猶豫的時候就應該閉嘴,不要跟我說!”
日野映人握住逐漸遠離的五十嵐沙笑的手,他試著更加柔和婉轉的方式告訴她:“我很喜歡你,從一開始也是真的想要成為你的朋友,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傷害你的。”
騙人,都是騙人的。一隻惡魔在心底憤怒地嘶吼著,失控的眼底映出平靜純潔的少年的臉,助長火苗燃燒。
五十嵐沙笑掙脫,什麼都沒說,轉身逃出了教室。
日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