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斯文有禮的樣子就很會欺騙人啊,打人偷東西這種事都做過了,指不定你比我還要狠,下一回在報紙上看到你殺人的報道。”森本昌仰頭大笑,這絕對是聽過的最有趣的設想,光是想到都讓他頭皮發麻,渾身舒適。
日野映人沒搭理他。
“給你。”
森本昌驟然收起笑,眼色陰冷。猝不及防將掛件扔出去,幸虧日野映人眼疾手快抓住了飛出去的掛件,檢查了一遍完好無恙,放進了口袋裡。
“謝謝。”日野映人頷首致謝。
“接下來做什麼。”森本昌胳膊悠閒地枕著腦袋,望著天等著他像平時提出想去的地方。
“我有事,要回去了。”這條位於商業大廈背麵的街道同陰影共生,森本昌隱匿在重重黑影裡,而站立於他身後的日野映人更無法看清他的神色,沉默深刻,他說:“再見。”卻像是一句後會無期。
日野映人幾乎是奔跑著趕回首飾店,那群嘈雜又愛拉幫結派的不良青年已經走了。隻有幾位導購在櫃台前等待著客人進店。
不知是跑動而心率加速,又或許是犯錯,睽違已久的緊張感再度占據身體和心智。
他握緊拳,做好了承擔一切責任的決心,走進了店內。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剛才那位導購姐姐走了過來。
“我剛才拿走了一枚戒指。”日野映人從錢包裡取出卡:“我對那枚戒指還有印象,麻煩你給出它的價格,我會支付的。”
“哎?”導購姐姐一頭霧水,對他的解釋不可置信:“請問拿走是指您還沒付錢就提前拿走了店內的物品嗎?”
日野映人認真地點點頭:“不問自取是偷。有必要的話也請報警,我會接受接下來的後果。最後,很抱歉我偷走了它。”
導購姐姐手足無措。
她來店內工作不過一年多,倘若遇到偷竊賊當然會及時報警,但從來沒遇到過拿走東西還回來自首的人,何況他們在店內還沒發現物品失蹤。
她猶豫不決:“請...請稍等,我需要告知經理。”
日野映人頷首:“請。”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就算日後首飾店通過監控找到他,也大可以動用父親的關係擺平這樁事。隻是看似細微的事弄臟了他的手,難以熟視無睹。以後出道也容易被拿做把柄引來紛爭,他一定要及時割除禍患。
經理得知情況,請日野映人前往休息區入座,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很婉轉地問出拿走東西的原因是不是出於興趣還是和彆人的打賭。他提到進店裡哄鬨的那群青年,隨即低聲問他是否受到了威脅。畢竟經理在社會上多年閱曆經驗,眼前的少年穿著奢侈的名牌衣物鞋飾,性格上也並無輕浮狂妄姿態,不論如何都和偷竊賊的形象扯上乾係。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經理,對他的提問一一做出回應。
日野映人沒有替自己找借口。隻是承認確實是自己拿走的戒指,而現在回來就是付錢,並且接受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
經理深思熟慮,起身,拿出手機向他示意:“這件事我要先向老板說明詳情,請你稍等。”
想來是經理在老板那邊說了好話,最後的解決方式算得上溫和。
他付了那枚戒指的錢,再三道歉,就此私了過去。
這件不光彩的事情過去了。
日野映人握著掛件,心想著再也不會弄丟它。也下定決心同森本昌做個了斷,否則他會被拉進深淵裡,越陷越深。
他又回到了獨來獨往的校園生活,放學後會去事務所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