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這場暴力迫害裡嘗到了甜頭。甚至忘記了和主導這場暴行的男人爭執,她隻注意著將自己護在身後的少年。
“聽著,映人。”森本昌厭倦了同他們玩文字遊戲,站直身體,冷冷地盯著他:“在畢業之前,彆死掉,行嗎?”
日野映人氣得頭昏腦脹。
這個男人猖狂傲慢,攪亂彆人的生活,崇尚武力,而自己錯信了他,並付出了真心。
這一切荒誕不羈得像個玩笑。
“否則,我會很無聊的。”
書店門口的掛簾隨著一陣風飄動,森本昌如幽靈般消失,隻剩下這句如同魔鬼般的話—多麼自視甚高的人才能將生死視作消遣玩樂。
當老師從後廚顫顫巍巍地端出煮好的團子,可是森本昌已經不知所蹤。
日野映人不想讓敬重的老師退休後還要為他擔心多餘的事情,更不想將他牽扯進年輕氣盛的孩子們的遊戲裡。
雖然這種遊戲並非出自雙方自願,隻是單方麵的武力壓製。
五十嵐沙笑心知日野映人必然不願意讓老師知曉詳情,於是趁著老師詢問,趕緊接了話:“他有事,先走了。”
“是這樣嗎?”老師將兩份遞給他們以後,便拖著年邁的身體挪步到了書櫃邊。旁側放置了一把躺椅,平日無人時,他就坐在這個恰好能照到陽光的窗邊看書。他已經很老了,隻是記憶並不算太差:“剛才我可是有聽到昌提起你們在吵架,映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老師半躺在躺椅上,這段時間寒冷潮濕,他的膝蓋總是疼痛,脊背也常感到酸痛乏力。
兒女勸說過多次,讓他關掉這家並不賺錢的二手書店,回東北享天倫之樂,好讓他們儘兒女之孝,隻是他的回答永遠是拒絕。
誰也不懂老人家到底是怎麼想的。
日野映人心事重重,他低著頭將一顆團子塞進嘴裡,隻是胃口不佳,不過是機械地咀嚼吞咽,艱難地進食。
老師的疑問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有心隱瞞,臉上的心虛自然也不想讓老師看到:“就像老師剛才說的,我們太年輕氣盛,會吵架也是在所難免的。”
“你們三人能夠相遇並成為朋友就是緣分。人的一生啊會遇到太多人,經曆太多事,也會失去很多人,今天見過的人或許日後不會再見到。”老師緩緩閉上眼,臉上洋溢著微妙的笑意:“趁現在還年輕,道歉和原諒都還說得出口,所以要好好把握住哦。”
“就算老師是受人敬重的前輩,但這件事不能用年輕幼稚這種理由就能原諒森本昌那家夥的。”五十嵐沙笑憤憤不平地手掌一拍桌麵,發出咚的響聲。
日野映人沉聲嗬止她,收效甚微,她起身,還記得禮貌地向老師鞠躬,隨即生氣地奔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