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忙答:“是,家父隻我一個女兒,我若不是許芳晴,那我還能是誰?”
林澤望著她的窈窕倩影,抬手至自己麵前,指間還留有桂花香囊的餘香。
男人輕笑出聲。
成個親還毛毛躁躁的,隻能是她了吧?
沈音遲疑道:“……難道你不信?”
“我是想,你素有才女之稱,賓客們鬨洞房的把戲,你應當應付得了,那我就暫且失陪了。”
說完,他跨出房門,走得匆忙。
沈音還以為他是去宴賓的,並未多想。
之後的一個時辰,無人來鬨洞房,沈音一想便也懂了。
宴請的那些賓客,皆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寧國公惡名在外,又有誰敢來鬨他的洞房。
於她而言,倒是落個清淨了。直到深夜,國公府的小丫鬟推門而入。
“夫人且睡下吧,大人今夜出城辦差去了。”
這話剛好被準備進來伺候的沈梨聽到,她當即替沈音不平:“婚假期間,國公爺能有什麼差事!”
沒想到小丫鬟對她置之不理,繼續對沈音道:“夫人若有其他吩咐,可傳喚奴婢來伺候您。”
沈梨正欲再度開口,卻被沈音特意打斷:“你叫什麼?”
小丫鬟始終麵不改色:“奴婢平心。”
沈音頷首,目光投向沈梨:“好,你退下吧,我習慣讓熟人伺候更衣。”
沈梨進去後,平心帶上門退下。
沈梨一下子紅了眼眶,撲到沈音的腳邊,哭訴道:“姑娘,這地方真是龍潭虎穴!我剛剛在酒席上伺候,聽到一老大人酒後吐真言……說國公爺的手段非常人能承受……前些天竟是在街頭砍殺兩個尋常百姓……”
正如古語所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太子殿下就是個陷害忠良的小人。
林澤作為太子的利刃,當然也視人命如草芥,這有什麼奇怪的?
沈音歎了口氣,摘下喜帕,指腹輕撫沈梨的額頭,安慰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往後我們多加小心便是。”
她隻要有許家嫡女的身份護著,估計林澤也不敢過於苛待她。
“姑娘,外頭那些人若是知道寧國公今夜不在,會不會怪罪到你身上?”沈梨擔憂道。
沈音苦笑:“恐怕難免。”
她坐到鏡前,沈梨替她脫鳳冠的同時,她望著鏡中自己,怔怔出神。
及笄那年,人人讚她雲鬢花顏。他也說過……她笑容明媚,若有朝一日不著武裝著紅裝,一定是天下最漂亮的小娘子。
如今,這個小娘子一身正紅嫁衣,妝容濃豔,臉上卻沒有當年的笑容了。
沈梨瞥見鏡中沈音的愁容,以為是在擔心往後的那些閒話。
沈梨道:“那明日我們不見客,奴婢在門外幫你守著。”
沈音微微搖頭:“這算什麼,多少惡毒的話我都聽過了。”
*
白日裡天就陰沉沉的,到了夜間,開始刮風下雨。
二月的雨一般不大,淋在身上卻冰冷刺骨。
雨夜,最方便掩蓋痕跡,林澤和太子等這個時機,都等了很久。
一輛馬車在京城的西街大道上行駛,駕車的是個腰上掛著佩刀的青年。
林澤帶人埋伏在同在西街大道的雅風客棧,除去他以外有三十來人,皆是太子暗中培養的高手。
畢竟,太子這次的要求是萬無一失。
“是時候了。”林澤垂眸,盯著那輛馬車。
下一刻,他隨黑衣人一同行刺,馬車內的人當即反應過來,三人棄馬車而出,帶刀砍殺刺客。
馬車內出來的一男一女,均是壯年,雖是普通百姓的穿著,但從他二人拔刀殺敵的姿態來看,依然透著久經沙場的豪氣。
那之前負責駕車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