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看了看四周,俯身到沈音耳邊,“既然國公爺和太子走得近,那我們能不能……把真相說給他聽?”
沈梨在府裡也不是白待,她向很多仆婦、隨從都打聽過了,國公爺的狠大概也隻是為了辦事,平常倒沒那麼可怕。
國公爺之所以會為太子辦事,極有可能是受了太子的蒙騙。
“前些天你可不是這麼個態度。”沈音瞥了沈梨一眼,頗為詫異。
沈梨若有所思,隨後掰起手指,替東宮數罪狀:“奴婢仔細分析了一下,太子做的惡不少,強搶民女是一樁,私開賭坊是一樁,克扣軍餉是一樁……這些已經查明的,這裡麵可沒有國公爺的身影啊!”
沈音霎時怔住了。
可為什麼,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議論林澤的聲音更多呢?
不,既然他幫著太子是事實,那他就是近墨者黑。
沈音蹙起眉頭,混亂的思緒中終於理出一絲頭緒,“這說明他幫太子辦的事,都是些難以查出的。”
沈梨仔細一想,倒也不無可能。
國公爺若真的把公平公義放在心裡,光憑太子犯過的那些錯,他怎會與太子結交?
嗯,天下烏鴉一般黑。
沈音輕拍沈梨的手臂,“好了,不管怎麼說,他們平安無事總是好事,你快去把信燒了。”
沈梨把信紙團皺,匆匆退下。
沈音也離開房間,叫來平心,一起往花房的走去。
雖然花房裡的植物是以林澤的喜好布置的,但她也挺喜歡花花草草。
心情差的時候來修剪枝葉,心裡能舒暢些;心情好的時候來賞花,心情會更好。
“這一盆恨天高,我想放院裡養。”沈音看中一盆矮茶花,轉頭和平心說道。
平心貼心問道:“夫人還喜歡彆的嗎?”
沈音搖搖頭,“你先把這一盆搬了去。”
平心將這一盆花抱起。
這時。
“姑娘不好了!”
外頭沈梨的聲音傳進來,花房的門被一下推開。
沈梨毛毛躁躁地闖進來,就連平心都被她嚇得手一鬆,幸好沈音手夠快,及時穩住了花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衝動。”沈音蹙著眉,“說說吧,我怎麼不好了?”
沈梨忙跪下,道出緣由:“姑娘恕罪,奴在廳堂看見有位大人帶了好幾個女子來見國公爺,奴一時激動,才……”
沈音鬆了口氣:“我當是什麼要緊事呢,他同僚帶幾個女人來做客又怎麼了,許是那位大人的姬妾吧。”
沈梨著急道:“就是姬妾才讓人擔憂,官吏之間送姬妾不是常有之事嗎?”
沈梨憂慮滿滿地望著她。
沈音有些啼笑皆非:“國公爺要是真的好女色,在我過門之前就會有。再者,後院能有多少女人,又不是我說了算。”
說實在的,像林澤這樣沒有過通房就娶妻的,在貴人之中還真罕見。
沈音猜想過。
了解他的,覺得是他不近女色,不了解的,怕是以為他有隱疾。
“你要是沒事就幫平心搬花吧,搬完了去把我房裡受潮的東西都拿出來曬曬。”沈音怕沈梨去廳堂會惹事,就遣她做些事。
沈梨走後,沈音繼續在花房賞花。
平心跟在其後,暗暗稱奇。
夫人的反應,真的一點也看不出著急模樣。
是真的相信國公爺,還是不在乎?
“夫人以前……練過武?”
平心很少向她主動發問。
沈音心中納罕,轉過頭打量她好一會兒,才道:“為何有此一問?”
“剛才多虧您眼疾手快,花盆才沒有落地。”
沈音麵露微笑,繼續看花,“我隻是手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