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不是才女本人,但她算是才女唯一的高徒,也不至於一點不會作詩。
沈音奪過林澤手中書籍,飛速翻閱其中一本,反複看自己作下的注解。
受到啟發後,頓時運筆如飛。
她的坐姿、握筆、書寫,簡直比那些參加科舉的學子還標準。
饒是林澤認識她好多年,此刻也瞠目結舌。
片刻後,沈音把完成的作品舉到麵前,得意道:“我覺得我這水平,應該也不負才女之名吧?”
“沒想到你的字跡不錯,秀雅而不虛浮。”他淡淡道。
沈音臉上的笑容淡了。
她和表姐的字跡肯定不一樣!
要是有人看到過表姐的作品,與她的仔細對比,這可怎麼辦!
林澤看穿她的憂慮,“要是不想彆人認出你,就彆落款了。”
沈音這才鬆了口氣,對啊,林叔母又沒說一定要她留下名字。
她將畫卷小心卷起,去外麵找平心,讓平心派個仆婦,把畫送到林叔母家中。
直到她回房之後,看到林澤似笑非笑的表情,才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知道了?
沈音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
第二日,林叔母派來人,要見沈音。
沈音有些忐忑,怕林叔母對她的詩不滿意。
正堂。
林叔母的仆婦麵帶微笑,交給沈音一幅畫。
“這是?”沈音展開畫卷,發現與之前那幅不是同一幅。
與之前的相比,這一幅畫更顯瀟灑飄逸,不是同一種風格。
“是我們夫人的一點心意,這一幅……是太爺的遺作。”仆婦解釋道。
儘管沈音心中已經猜到,聽對方這麼說還是大吃一驚。
林叔母的父親,他的畫,據說是就連天子都一直在找尋真跡的,可見多名貴多難求。
“不不不,這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沈音急著要把畫還給對方。
“不,我們夫人說了,你添的那幾筆,她非常喜歡,而且那畫她是要送人的,你那幾筆,加了畫的神韻。”
仆婦堅持不收回,沈音也不好為難。
“對了,差點忘了,三日後葉老先生要在宅中以詩會友,無需請帖。你願去的話,可與我們夫人一道。”
葉老先生是京城有名的鴻儒大家,隻有每年臨近科舉大考、天下學子彙聚京城時,他才大開門庭,辦一些詩會、文會。
而且不收禮、無需請帖。
沈音當然想去。
“好,那到時要麻煩叔母了。”
沈音陪客人一起喝了幾杯好茶,一路送客到府邸大門。
“畫是好畫,幫我掛起來。”
正堂的牆壁上多了一幅好畫。
這幅畫,是她在林叔母心裡有位置的證明。
這樣一來,說不定清明寒食之時,林叔母會同意,讓她也祭拜一下林二叔。
*
京城的花街柳巷中,熟客又來了。
刑部尚書郭文彥年近半百,從來不太習慣來這裡,舞女的舞蹈弄得他眼花繚亂。
他飛快地繞過去,貓著腰給太子敬酒,“殿下,你說……秦大人那事,我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趁太子還沒和女人滾上床,他決定開門見山。
趙行宇皺著眉,拽住郭文彥的衣領,厲聲道:“他是吏部尚書啊,吏部,這多大的權力!本宮當然想要!你不知道,本宮年年給秦良平送禮,他一次沒收!這次他主動找上門,你說本宮幫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