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這個猜想不是無端的,在她的印象中,表姐可喜歡這種風雅詩趣的場合了。
可惜閨閣女子,出門總是不大方便,去年這個時候,表姐的出門計劃敗露,被舅舅狠批了一頓。
不過表姐不是服輸的性子,之後她還帶沈音一起喬裝出門。
這場大會,沈音倒希望她能來。
“姐姐,大會開始了。”
小堂弟輕輕拽她的袖子,也拉回了她的思緒。
“走,我們過去。”
葉老先生大概早就想過要辦大會,整座園子特彆大,有樓台亭榭、也有鳥語花香。
沈音耳朵很好,聽到周圍有不少對她議論。
“那是不是寧國公夫人?”
“女人參加什麼詩會?”
“那等會作詩的時候,她豈不是要出醜了?”
“這倒未必吧……聽說她是才女。”
她還沒說什麼呢,四皇子居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替她反駁道:“寧國公夫人身份尊貴,豈榮你們非議?”
那些議論漸漸消散。
葉老先生知道四皇子是好意,便欲言又止。
沈音卻明白葉老先生的想法。
今日這場詩會,又不分尊卑,她沒有以國公夫人的身份前來,也不習慣用這身份壓人。
這估計也是老先生在科舉前辦大會的原因,凡用心讀書習文者,皆值得尊敬。
賓客入座後,一排排仆婦端上酒盅菜肴。
葉老先生豪爽道:“來,諸位彆客氣,先飲酒!再吟詩!”
沈音剛飲上第一口酒,就有位布衣公子過來找她。
徐瑞稷舉杯跪下,低著頭恭敬道:“請夫人見諒,徐某那幾個朋友口無遮攔,徐某替他們向夫人敬酒。”
沈音有點印象,眼前這位就是剛才說她是才女的。
此人麵相文弱,言語倒是挺有擔當。
“小郎快請起,酒我已經喝了。”
“多謝夫人。”
徐瑞稷起身後,又衝她拜了拜,弄得沈音有些難為情。
酒至三巡,葉老先生將林叔母的那張畫擺掛在亭中。
誇完畫又誇詩,總之是讚不絕口。
賓客們起哄,圍著老先生分析畫作和詩作。
葉老先生喝上頭了,竟醉醺醺指向眾人,以此畫誇下海口:“今日若在座的諸位有人作出老夫心意中的好詩,老夫願割愛,將此畫贈送於他!”
“好!”整個亭子一片掌聲。
很快,仆婦撤下酒盅菜肴,轉而端上筆墨紙硯。
沈音不想被認出字跡,便沒有動筆。
一刻過後,葉老先生命人把所有詩作收上來,開始逐一品鑒。
林叔母試探道:“葉老,難不成您是認真的?”
“老夫一言九鼎。”葉老先生笑笑,繼續看詩。
“四殿下這詩作……讀之朗朗上口,可惜就是缺乏一點詩情。正所謂詩言誌……”
在場之人不少變了臉色,紛紛把目光投到四皇子身上。
四皇子趙行知,曾被國外使臣誇過才學,聖上也一直讚他才華橫溢,安排他到大理寺掛差。
如今,他的詩作在葉老先生口中卻毀譽參半?
這葉老也太耿直,如此一來不是得罪四皇子嗎?
徐瑞稷身為寒門學子,也是這般想法。
趙行知拿回自己詩作時,臉色確實發僵,但在這麼多人麵前,他還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