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太子,估計反而會讓太子以為,自己在挑撥離間吧?
算了,倦了。
宮裡。
皇帝斟酌了好一會兒,問趙行川:“三郎,你為何對刑部的案子那麼關心?”
趙行川一直看著皇帝的眼睛,仿佛能看到那滿目的猜忌和不安。
他微笑著答,聲音慵懶:“兒臣想除掉吏部尚書、培植自己的親信上位。這應該就是父皇想聽到的答案吧?”
“朕不是這個意思。”皇帝臉色鐵青。
為君者,多疑乃是理所應當,哪怕是親兒子,也照樣要留一份心眼。
趙行川臉上的笑容淡下來,“不是兒臣想關心,而是這件案子在民間已經傳開。”
他不想說得太明白。
他說自己隻是為民請命,陛下就會信嗎?
把秦良平從吏部尚書的位置上拉下來,那是因為這個人徇私枉法,本就不配當吏部尚書!
太子為了培養勢力,要用這樣的人;陛下為了朝局平衡,留著這樣的人。
他們不在乎那一條人命、一個失去夫君的婦人和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
幸好還是有人在乎的。
林澤得知這個案子之後,立刻來找他商量。
他等候許久,才在昨夜發現郭文彥和太子的往來。
皇帝眉頭深蹙:“你回去吧,朕乏了。”
趙行川行禮告退。
他到宮門口,隻見秦大人坐在禁軍侍衛們一旁,神情呆滯。
“秦大人。”
“三殿下好手段……”秦良平仰天冷笑。
“秦大人千萬保重,不然就見不到你兒子的最後一麵了。”趙行川說完,出宮登上馬車。
隻留坐在地上滿臉驚駭的秦良平。
*
“葉老,我勸您還是再考慮考慮,維護正統本就沒有錯。吏部那邊已經同意,隻要您點頭,這些優秀學子便能為太子重用,到時他們必然感激您的知遇之恩。”
“不,四殿下,快把這些字畫拿回去,老夫不能答應。”
“您就收下吧,不然到時候就等於和吏部作對啊!”
沈音在葉宅內院的一間茶室休息。
百無聊賴中,她正喝著一杯幽香的清茶,沒想到這茶室的隔音一般,讓她把隔壁的密談聽了去。
葉老拒收了四皇子的禮,這一點也不奇怪。
沈音邊喝茶邊想,她要是四皇子,根本不會來今日詩會。
桃李滿天下的鴻儒大家,怎會把隻會玩弄權術的人推上高位?憑真才實學高中的人,才是葉老欣賞的。
那些玩弄權術的家夥,會不擇手段地陷害忠良。
真是,她想那麼多作什麼。
沈音趴在茶案上,想起一些模糊的過去。
似乎還是八年前,父母兄長凱旋,一家人在一起吃飯。
那時兄長才剛剛從軍,這一次是他的第一場勝仗。
兄長在戰場上奪到了一把寶刀,趁仆從還在上菜的工夫,他特意顯擺給沈音看。
“小音,這刀是不是特彆漂亮!”他邊說,邊在一旁舞起刀法來。
“哥哥好厲害!”沈音替他開心。
母親許氏眉峰一挑,厲聲道:“家宴上亮刀,沒人能管你了是不是?”
父親看了眼母親的臉色,也立刻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