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伴隨著靴子踏地的腳步聲。
寧晚橋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剛剛立下軍功,前途不可限量,本人亦是英武俊逸,高大挺拔的侯爺,年僅二十歲的段雲舟。
原身的夫君。
寧晚橋真想給這個把原身害死的渣男幾耳光,再來跟他娓娓道來。
她知道這兒尊卑有彆,她沒有跟段雲舟對抗的能力,索性就轉個身假裝睡覺,等她恢複精力再說。
段雲舟看到寧晚橋不但不下床行禮,還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想到曹姨娘因為失去孩子,還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反複高熱不退,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寧晚橋這個女人竟還能這麼安心睡覺,不免氣從中來。
他強硬地拉起寧晚橋。
寧晚橋本就頭昏腦脹,突然被這麼生拉硬拽,胃中一陣翻湧,乾嘔了幾聲。
“寧晚橋,彆以為本侯不會休了你。”
寧晚橋緩了好一會兒,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有氣無力地說:“侯爺想休便休。”
段雲舟看她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以為寧晚橋以退為進,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冷說道:“在休你之前,先去跟曹姨娘道歉。。”
段雲舟說完,不顧寧晚橋病重的身體,強硬地拖她下床。
寧晚橋全身沒有力氣,根本掙紮不開,隻能焦急地大喊道: “你彆碰我。”
段雲舟是習武之人,稍微一用力,捏得寧晚橋手臂生疼。
可恨她現在沒有力氣反抗,隻能試圖跟段雲舟講理。
“侯爺隻聽曹姨娘一家之言,便認為是我害了她,可有想過,我是被冤枉的?”
“你冤枉?”段雲舟聞言便冷笑,“本侯以為當年的姑娘是你,卻沒想到是曹姨娘。你表麵端莊大方,卻撒謊成性,哪有侯府夫人的風範?”
這件事是個誤會。
有一次段雲舟身受重傷,在寺廟被還是姑娘的曹姨娘救了,後來曹姨娘趕著回家,便急匆匆走了。
原身那天也正好到寺廟燒香拜佛,看到還處於昏迷的段雲舟,略懂醫術的原身便開了副藥給他。
不過還沒來得及給段雲舟喝藥,他便醒了。
段雲舟誤以為救自己的是原身,聽聞是安武侯家的姑娘,便讓人上門提親。
兩個人成婚的前兩天,突然有人上門說,當日救段雲舟的是富商曹家的千金曹禾舒。
於是成親當天,段雲舟同原身拜堂成親,同時也納了曹禾舒進門,當晚便宿在曹禾舒的院子裡。
原身進門四個月,一直獨守空房,甚至曹姨娘有孕了,段雲舟也不肯到原身的院子裡睡覺。
原身怕彆人笑話她不受夫君寵愛,平時受再大的委屈,在外麵也都強顏歡笑,從不抱怨一句話。
“侯爺,我那時救你,並沒有要搶曹姨娘功勞的意思。要是知道侯爺是個沒有腦子的人,我寧可孤獨終老,也不會嫁進侯府來。替你操持家務,還要受這等冤枉。”
“我嫁進侯府半年有餘,侯爺這般嫌棄我,與其委屈了曹姨娘,那便休了我。把她抬成正妻,也好讓你們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
段雲舟沒有想到寧晚橋會說出這等話來。
平日他知道寧晚橋受氣,見她忍著不發,便覺得寧晚橋為人頗有心機。
其實段雲舟隻是太生氣,方才才會說要休了寧晚橋,並不想真的休了她。
寧晚橋憋著氣咳嗽,一張臉布滿了憤怒的紅霞,越發顯得明豔不可方物。
段雲舟承認,寧晚橋比曹禾舒漂亮,成親當日,不少好友紛紛誇他好福氣。
他聽了自然也是極為得意的。
寧晚橋看到段雲舟眼中的生氣褪去幾分,便又步步緊逼,說道:“我隻是現在生病不能下床。若是我病好下了床,我定會找出證據,告侯爺跟曹姨娘誣陷我。到時候侯爺便不是休不休我,而是我要跟侯爺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