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侯爺子嗣,也不過是被關了一天的禁閉。侯爺便不顧曹姨娘的心情,跑過來探望寧晚橋了。
秀茶熬了碗青菜肉粥,剛舀了一勺送到寧晚橋嘴邊,婆子便送了飯過來。
“夫人,這是侯爺特地交待廚房做的,四喜鴨子,水晶膾,火腿煨冬瓜,豆腐羹……”
寧晚橋沒明白過來段雲舟唱的是哪一出,一個男人能變臉得如此快。
昨兒還要恨不得殺了小姐,今天便吩咐婆子送飯來,秀茶說道:“怕不是你們錯聽了侯爺的話,要送去的是曹姨娘那兒?”
婆子笑嗬嗬地說:“老婆子怎麼會聽錯,侯爺特地吩咐的。”
看著桌上豐盛的食物,寧晚橋沒有拒絕,估計段雲舟等著她找出證據義絕呢。
“小姐,奴婢無能,沒有找來大夫。”芙清哭著走進來。
看到芙清衣衫不整,頭發也有些淩亂,寧晚橋的猜測沒有錯,肯定是被曹姨娘的人堵了。
“小姐,奴婢才剛出門,便遇到了小偷,把錢包偷走了。奴婢想著把大夫請到府中再付錢,誰知路上又遇到了說我偷他錢包的人,我便跟他去衙門。”
“等奴婢從衙門出來,再去請大夫,醫童便說大夫出去了,要到明早才回來。”
寧晚橋道:“秀茶已經幫我抓到藥了,先去換件衣服吧。”
芙清看到桌上的飯菜,問道:“是侯爺替小姐請的大夫嗎?”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侯爺知道曹姨娘流產後極其生氣,不顧下人在場,直接奪了小姐的權,把小姐貶得一無是處。
秀茶把今天的事來龍去脈說給了芙清聽,最後秀茶忍不住歎了歎氣:“侯爺脾氣陰晴不定,隻怕小姐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寧晚橋這邊一片和諧,落雪院那邊卻如同被黑雲籠罩。
丫鬟告知曹姨娘,侯爺去探望寧晚橋後,曹姨娘心中更恨了。
即便這樣,段雲舟還是不肯休了寧晚橋。
方才段雲舟過來陪她用了飯,便以處理公事為由,去書房了。
還不是怕看到她,感到愧疚,便躲起來。
“姨娘這是怎麼了?”身旁的陳媽媽見狀擔心地問道。
曹姨娘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眼中卻是十分的委屈。
她身邊的大丫頭葵青,一臉憤憤地說道:“是侯爺的緣故。”
“侯爺?”陳媽媽問道,“侯爺怎麼惹姨娘了?”
葵青一撇嘴巴,不滿地說道:“侯爺今兒答應姨娘,把夫人叫過來,給姨娘道歉。沒承想,侯爺是去探望夫人的,還讓管事給夫人備藥,廚房那邊也沒忘記吩咐好好給夫人備上晚飯,侯爺這不是打我們姨娘的臉嘛?”
陳媽媽是段雲舟的奶娘,被老太太吩咐過來照顧有孕的曹姨娘。
侯府要添丁,陳媽媽十分高興,日夜操勞,好好伺候著曹姨娘,隻盼著侯爺的第一個孩子平平安安出生。
寧晚橋推倒曹姨娘的時候,陳媽媽是親眼看見的,因此也怨恨上了寧晚橋。
這會兒聽到侯爺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愈發惱怒,恨不得立即過去找段雲舟說道幾句。
葵青口齒伶俐地將事情完完整整說了一遍,最後一臉委屈地道:“陳媽媽,姨娘的孩子沒有了,可這也是侯爺的孩子啊。侯爺就這樣把事情揭過去了,以後府裡又有孩子了,怎麼辦啊?”
老夫人這段時間不在府裡,去寺廟了,要過幾日才回來。
這會兒想找老夫人主持公道,也得等老夫人回來了再說。
看葵青說得差不多了,曹姨娘才輕聲斥責道:“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