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即便有錯,也輪不到你這個奴婢來教訓。”
陳媽媽大嗓門大罵了好幾句,又威脅道:“我是太夫人的人,對我不敬,那就是對太夫人不敬,太夫人回來了,你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寧晚橋嗤笑:“管你是誰的人,既然我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那我也是你們的主子,我想怎麼處置你們,那都是我的事。如果太夫人因此要懲罰我,那侯府也要完蛋了。”
陳媽媽氣極反笑:“好,你可真是伶牙俐齒,我以前小看你了。咱們走著瞧,我倒要看看,太夫人回來了,你的嘴巴還能不能這麼硬?”
陳媽媽走後,寧晚橋坐到床上。
一個姨娘壓到她這個侯夫人身上就算了,連下人也敢跑過來訓斥她,甚至還要打她一巴掌,以前過的是什麼生活啊。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在娘家不受寵,母親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妾室,背後沒有背景,手上也沒有錢。嫁過來後,也不得夫君寵愛。
在這個以男人為天的朝代,她這樣的人,注定是個悲劇。
如果她有錢有權勢,她的處境不會那麼糟糕,連個下人都敢騎到頭上來。
可是,她要怎麼做才能有錢有權?
不受娘家壓製,還能乾淨利落和離?
想到這裡,寧晚橋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得自己先有錢。
她的月錢也不過二十兩,平時送給母親弟弟一些,剩下的又拿來打點下人,沒有存下多少錢,甚至還入不敷出。
陳媽媽去找寧晚橋的事很快在府中傳開來。
都在暗道寧晚橋這回應該慘了。
侯爺心軟,陳媽媽可不會心軟。
有一回,有個丫鬟不小心撞到了陳媽媽。
丫鬟跟陳媽媽賠不是了還不行,陳媽媽還要用簪子往丫鬟身上亂戳,疼得丫鬟又哭又喊。
葵青詫異地往外看了看,道:“陳媽媽怎麼還沒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教訓完了吧?”
鳳仙也皺眉往院子外看了看,有些茫然也有一絲不安。
這時,桃紅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陳媽媽方才就從夫人的院子出來了。”
葵青和鳳仙麵麵相覷,陳媽媽到底是怎麼教訓夫人的?
平時陳媽媽教訓人後,府裡很快傳出陳媽媽是如何教訓彆人的。
桃紅嘴角微勾,帶著一絲嘲諷說道:
“那是因為陳媽媽被打了,沒臉炫耀。”
“這怎麼可能?!”葵青驚呼,“那寧晚橋平時不是最敬重陳媽媽嗎?怎麼可能打了陳媽媽一巴掌?”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躲在院外,看到陳媽媽被秀茶賞了一巴掌。”
桃紅照了照鏡子,慢悠悠地說道:“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夫人跟以前不一樣了?昨兒侯爺去了夫人那兒,出了夫人的院子,侯爺便囑咐管事給夫人備藥。今兒陳媽媽去了,夫人又強硬了一回。你以為夫人仗的是誰的勢?”
葵青不由憤憤地咬了咬嘴唇,“姨娘小產,侯爺這般對待姨娘,還給夫人撐腰。難不成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姨娘受苦嗎?”
鳳仙說道:“也許侯爺隻是瞧她可憐,那日夫人被撈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侯爺還當眾責罵她。”
桃紅冷笑道:“誰知道,最可憐的便是姨娘,沒了孩子,侯爺也沒將夫人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