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要給我裝蒜,大家都看見是你做的。”太夫人頗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篤定了寧晚橋的罪,看她的眼神帶著冰冷和不滿。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嫉妒曹姨娘有孕,嫉妒曹姨娘受寵,嫁進府後,一直壓抑著自己卑劣的性子。”
“看到曹姨娘肚子大了,受了刺激,做出了這等喪儘天良的事。”
虎毒不食子,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能生下兒子。
曹姨娘懷了府裡的第一個孩子,這可是侯府的長子。
老夫人相信曹姨娘會耍些心機奪寵,可不相信曹姨娘會有那麼狠毒的心腸,為了陷害寧晚橋,就對自己腹中的胎兒下死手。
秀茶見太夫人不相信自己小姐,急忙上前解釋道:“老夫人,這件事是曹姨娘自己……”
“閉嘴!主子們說話,哪有你這個奴婢插嘴的份?”太夫人嗬斥道。
“可是……”秀茶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事實上,小姐就是被曹姨娘冤枉的。
“沒規沒矩的,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老夫人陰陽怪氣地說。
“秀茶,彆說了,退下吧!”寧晚橋說道。
老夫人今天就是要治她的罪,再如何解釋,也是枉費心機。
老夫人氣道:“誰家內宅不是妻妾成群,侯爺已經是京城最潔身自好的人了,後院隻有你們四個。”
“作為侯府主母,就是要大度。拈酸吃醋,殘害子嗣,妒忌是七出之罪。你如此作為,豈能配得上侯府主母的位置?”
寧晚橋一雙明澈的眸子,坦然平靜地看著老夫人,在老夫人憤怒的目光下,笑著緩緩道:“老夫人這話好生奇怪,到安武侯府提親的是你們平昌侯府。說我蕙質蘭心,跟侯爺般配的也是你們侯府。後來執意把我娶進門的,也是侯爺。什麼都是你們平昌侯府說的。娶了我進門,侯爺便把我冷落在院子裡。今兒又說我配不上侯府主母這個位置?什麼都由你們說,這樣一看,你們平昌侯府才是那個德不配位的人家。”
太夫人被寧晚橋的話給噎住了,半晌,惱羞成怒地斥責寧晚橋道:
“你耍了什麼手段嫁給侯爺的,自己心裡一清二楚。如今當真要把你乾的那些醃臢事擺到台麵上說嗎?我不過是為了給你留個麵子罷了。”
隨後又冷笑道:“好一個寧氏,反了天了,這是你對待婆婆的態度嗎?我是你婆婆,彆說你犯錯了,就是你沒犯錯,我要處置你,天經地義,誰也不會說我半句不是。”
聽到老夫人的嗬斥,寧晚橋也不氣惱,淡淡垂首說道:“媳婦隻是說出事實罷了,難道這也有錯?而且,太夫人也著實奇怪,您這麼生氣,莫不是聽不得實話?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處置我罷了。”
老夫人見到寧晚橋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氣得臉都綠了,顫抖地指著寧晚橋道:
“寧氏,你彆強詞奪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我一看便知,你不用在這裡狡辯。給我向曹姨娘道歉,再吃齋念佛半年贖罪!我們平昌侯府容不下你這種禍害子嗣的惡婦。”
太夫人這番話徹底激怒了寧晚橋。
前幾日段雲舟到她院中,生拉硬拽著逼她去給曹姨娘賠罪。
今天,太夫人根本不打算弄清楚真相,回來又逼著她道歉,還要吃齋念佛。
曹姨娘有好幾個丫鬟照看著,而她這個堂堂的侯府主母,隻有兩個陪嫁過來的丫鬟照顧。
好不容易養好身體,卻還要承受老夫人的這番汙蔑和羞辱,簡直欺人太甚!
可見以前的寧晚橋,在府中的處境多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