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府總捕頭薑然看了一眼剛剛被押運回來的嶽華年,臉色不由自主的變了變,下手的人,實在太過凶狠,嶽華年四肢俱斷,下巴也被摘了,左邊的耳朵應該是硬生生被手撕下去的,所以斷口處顯得那麼猙獰。
“先收押入監。”
井顏戾看著薑然說道:“但是要把消息放出去,讓外邊的人知道嶽華年就在冀州府大牢,他的手下還沒有斬儘殺絕,應該會有人來救。”
薑然不喜歡這個西域人,一點都不喜歡,然而又沒奈何。
這人現在算是王爺麵前的紅人,幾次出去做事,都做的很漂亮很乾淨,所以王爺也是大加讚賞。
薑然不願意多和他打交道,所以就應了一聲:“知道了。”
井顏戾道:“如果人死了,或者真的被救出去了,我和你要,你拿你的命補。”
薑然腳步一停。
他曾是這冀州城武備將軍府的將軍,掌管數千精銳,雖然如今已經落魄,成了這冀州府的總捕,可那也是正五品,和將軍同級。
他轉身看向井顏戾,眼睛微微眯著問道:“你是在吩咐我做事?然後在威脅我?”
井顏戾也在看著他,但似乎對薑然並不在意,輕蔑的看了薑然一眼後轉身就走。
“站在那彆動。”
薑然道:“我說的。”
井顏戾回頭看向薑然道:“你是不是活膩了?”
薑然冷笑起來,一招手:“所有人弓箭準備,這個西域蠻子看起來要行凶傷人,古聖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必等我號令,他若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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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殺勿論!”
“是!”
四周的捕快圍攏過來,將井顏戾團團圍住,數不清的羽箭幾乎都懟在井顏戾臉上了。
井顏戾問薑然:“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薑然笑道:“我知道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撕了你的嘴。”
井顏戾微微昂起下頜:“試試?”
薑然後撤一步:“放箭!”
“等等!”
有人從外邊進來,先是瞪了薑然一眼,然後看向井顏戾問道:“你是誰?”
井顏戾連忙俯身道:“節度使大人,我是王爺的隨從井顏戾,大人是認識問我的。”
節度使曾淩走到井顏戾麵前,臉幾乎貼在井顏戾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官問你是誰,你就回答你是誰,為什麼還要加上王爺隨從四個字?”
井顏戾一皺眉。
“下次我問你是誰,是誰就是誰,加上王爺隨從四個字,是想告訴我,你羞辱一位正五品總捕之後,還可以羞辱一位節度使?。”
井顏戾立刻後撤,俯身道:“小人不敢。”
“不敢嗎?”
曾淩道:“你一個吐蕃人,倒是比總捕大人還像個當官的,還像個做主的。”
井顏戾沉默片刻,雙膝跪倒:“大人,請恕罪。”
曾淩哼了一聲後說道:“要記住自己什麼身份,彆以為是都城來的就自覺高人一等,都城以後是誰的都城你心裡沒有數嗎?再說,你就算是都城來的,也不過是個西域人。”
他一擺手:“退下。”
井顏戾和他的人立刻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曾淩回頭看向薑然,又瞪了他一眼:“你是明知道我在這,所以你才故意演戲給我看?就是想看看我救你還是不救你?”
薑然道:“大人,這個蠻子欺人太甚了。”
曾淩道:“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他的主人是王爺,所以狗自然就會顯得跋扈些。”
他拍了拍薑然的肩膀後說道:“這個叫嶽華年的人,不要留著了,今夜就處死吧平昌縣的事如果宣揚出去,有損王爺名聲,這個西域蠻子就該半路把人弄死,卻自作主張的把人帶回來。”
薑然刀:“這個蠻子的師弟死在平昌縣了,他把人帶回來,是想用嶽華年做誘餌,釣出來嶽華年的那些幫手。”
曾淩道:“所以他這種人不顧輕重,不分緩急,不明事理,不識時務,你和他置什麼氣?王爺自會收拾他的。”
他一擺手:“好自為之,彆再讓我給你擦屁股,不然的話以後怎麼在王爺麵前替你說幾句話?”
薑然俯身一拜:“恭送大人,多謝大人。”
可他心裡卻冷笑了一聲,在王爺麵前說好話?他從武備將軍府調到這州府衙門裡做總捕已經一年多了,真要是有什麼好話,還用等這麼久說?
他已經不在乎了。
薑然回頭看向手下人,又看了看嶽華年,他不耐煩的一擺手:“把人架進去,然後你們幾個抽個簽吧。”
那幾個捕快互相看了看,臉色都有些難看。
誰抽中了誰動手,這種事,誰願意動手。
州府衙門外邊,井顏戾站在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吩咐道:“去幾個人,暗中盯著牢房,不許提前把嶽華年殺了,誰也不行,我師弟不能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