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顏戾看著薑然說道:“你可以求饒試試,雖然求饒也沒有用。”
“求饒?”
薑然哈哈大笑:“你薑爺爺我一個人留在這等你們,就是沒想過再彎腰,當官這麼多年,你薑爺爺我彎腰彎的太多了,今天,薑爺爺不打算再彎腰了,老子要死,也是站著死!”
他再次站直身子,長槊指向井顏戾:“老子這前半生活的再不堪,也比你像個男人,老子讓手下人全都走了,不想拖累他們,你自己卻不敢直接上來,讓你的手下人一個個來送死,你有什麼臉在我麵前裝?!”
井顏戾歎道:“所以你隻是個白癡。”
他吩咐一聲:“等什麼?繼續上!”
那些殺手再次圍攻上來,薑然邊打邊退,逐步退到了正房門口,這地方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山峽一樣,薑然隻需麵對身前的敵人即可,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小時候他想做的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將軍。
“來!”
薑然一聲暴喝。
長槊橫掃,再殺一人。
可是敵人太多了,這裡也不是什麼山峽。
有人從旁邊撞開窗戶衝進屋子裡,然後在薑然背後襲擊,一刀捅在薑然身上,好在還有鏈甲,這一刀沒能捅穿,可也流了不少血。
又一刀砍在薑然肩膀上,他的肩甲被切開,肩膀也被切開一條口子。
人已經到了四周,長槊的優勢變成了劣勢,他已經舞不開這一丈長的殺人利器。
左邊一腳踹在他的腰上,他一個踉蹌,後邊一刀砍在他的鐵盔上,鐵盔被砍掉,後腦上也見了血。
右邊一刀砍中了他的大腿,瞬間就血流如注。
井顏戾一直都在旁邊看著,他沒有打算出手,他隻是想看著竟然死。
“看看你這狼狽,自己還以為有幾分英雄氣概。”
井顏戾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薑然像是個傻子。
嗖!
一支羽箭飛過來,那個舉著長刀要砍死薑然的殺手被一箭射中後背,劇痛之下往前撲倒,那一刀就落了空。
院牆外邊有人翻進來,身上穿著武備軍的軍服。
“親兵在,救將軍!”
一個中年漢子翻牆起來,接連拉弓放箭。
七八個身穿武備軍軍服的漢子從牆外翻進來,快速的朝著薑然這邊跑,薑然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
“劉山,你們這些王八蛋,老子讓你們走!老子還讓你們保護好夫人和孩子!”
劉山是薑然的親兵隊正,後來薑然調任總捕後他們便脫了武備軍的軍服,成了冀州府的捕快,人情冷暖,一共隻跟過來他們七八人。
今日,他們穿回了軍服。
“親兵就是為保護將軍而活著的。”
劉山一邊放箭一邊說道:“將軍放心,夫人已經安全送出城,我們回來,與將軍並肩作戰。”
薑然鼻子一酸,抬起手抹了抹臉上的血,卻抹的一臉都是血。
“老子讓你們滾。”
劉山搖頭:“將軍若死,親兵不活。”
他的羽箭已經射完,抽刀向前。
“殺敵!”
“殺!”
七八個人硬生生殺出來一條血路,衝到了薑然身邊,像是一麵堅固的盾牌一樣擋在薑然身前。
“你們這群蠢貨!”
薑然急切的說道:“你們以為要殺老子的是這些西域人?要殺老子的是羽親王,鬥不過的,老子隻是想死的不那麼憋屈,你們回來乾什麼?回來了就都得死啊......你們這些白癡!”
劉山笑道:“我們花將軍的銀子,喝將軍的酒,將軍還賞錢讓我們去青樓睡姑娘,吃喝玩樂我們都陪著將軍了,死,我們也陪著。”
他看向薑然笑道:“將軍,咱們反正是要死的吧,你可還記得鋒矢陣?!”
“當然記得!”
薑然彎腰撿起來一把刀走上前,用長刀敲了敲自己胸甲:“大楚鋒矢陣,老子是將軍,將軍就是箭頭,跟我殺敵破陣!”
劉山一聲暴喝:“殺!”
殺!
渾身是血的薑然衝了出去,他就是鋒矢陣的箭頭,他的親兵們組成了這支破甲箭,衝鋒向前。
井顏戾哼了一聲,完全不當回事一樣,一招手要過來自己的兵器,他迎著那鋒矢陣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