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無痕問楊競:“我要的東西呢?”
楊競回頭看向那侍衛,已經尷尬且惱怒的侍衛正好需要一個台階,連忙鬆開腰刀轉身把旁邊的木箱搬過來,他把箱子打開後退到一側,總算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到後邊站著了。
楊競從箱子裡取出來一口長刀遞給姚無痕:“刀名辟野,先生應該知道,這是名刀中的名刀。”
姚無痕把長刀接過來,抽出的那一刻,刀出鞘如龍吟。
楊競又取出一套很細密精致的鏈子甲放在桌子上:“先生把此甲穿在外衫之內,可擋刀劍,這是我貼身的護甲,今日贈予先生。”
他再取出一張連弩,這連弩遠比大楚製式連弩要小,其中所藏弩箭也小很多,像是一根一根的釘子似的,能藏三十枚,雖然小但是威力不弱於製式連弩,便於攜帶。
他對姚無痕說道:“弩匣之中有三十支箭,壓在最後的一支是鳴鏑,先生切記,不要忘了數目,到了退路時候,把最後一支鳴鏑射上高空,我的人會見機接應。”
姚無痕把連弩接過來,然後掛在腰帶上。
楊競最後取出來一套衣服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內侍的衣服,先生進宮的時候要穿上。”
“行了。”
姚無痕笑了笑說道:“我想要的殿下都給了,殿下想要的,我自會拚儘全力的去給殿下爭來,如果爭來了,按照殿下所說,那是殿下的氣運也是大楚的氣運,我知道殿下若做了皇帝,一定是個明君,大楚已經好多年沒有出過一個儘職儘責的好皇帝了,但......如果我沒爭來,是殿下氣運不夠,也是大楚氣數已儘,殿下就應該從長計議,救國不救國的就忘了吧,找個地方藏起來活下去,先救了自己再說。”
太子楊競苦笑道:“姚無痕,你當知道,我將自己視為皇族最後的希望,如果我不成功,皇族必敗大楚必滅,我留此身還有何意義?我殺父之心並不悲絕,我救楚之心才是。”
太子殿下能坦然說出殺父兩個字,出乎預料,姚無痕沉默片刻,他起身抱拳道:“因為你這句話,我也給你行個禮吧。”
他問:“接我進宮的人何在?”
“就在樓下等著。”
楊競道:“他是我在緝事司中買通的人,一路上他會把進宮需要注意什麼都對你說清楚,先生聽從他的安排就不會不有事,時機就在今夜,他會提前告知。”
姚無痕點頭,把東西裝回箱子裡,搬起箱子起身往外走,楊競站在他身後說道:“但願先生全身而退。”
姚無痕沒回頭,也沒表示。
全身而退?
他自己都沒有想過。
走到門口的時候,姚無痕忽然站住,回頭看向楊競問道:“這幾個月陪我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楊競一怔,想了想後回答道:“一個女人,何須在意?”
姚無痕道:“殿下,派人看著她,如果她有了身孕的話,保護好她,我得有骨血相傳。”
楊競道:“放心,若她有了身孕,我自會保護她們母子平安,不過,已經陪了你幾個月,還沒有?”
姚無痕自嘲的笑了笑後說道:“也許是她不行,也許是我不行。”
說完後邁步出門。
樓下有一輛馬車停在那,站在馬車邊上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焦急也有些害怕的小太監,看到姚無痕過來,他輕聲問了一句“姚先生?”
姚無痕點頭。
小太監打開馬車的車門,急切的說道:“快上車,彆被人看到了,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姚先生了。”
姚無痕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
小太監回答道:“我叫荊聽命。”
姚無痕道:“聽命?你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