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立想了想,這三個人加起來都沒到十歲,這樣三個人,卻被一大群漢子們尊敬的不要不要的,覺得他們三個是神仙般的人物。
一個在邊軍中已經建立威望,殺出威名,一個被燕山營綠眉天王虞朝宗無比重視,還有一個年少就在草原上縱橫馳騁未嘗一敗。
這麼想的話,好像有些難以置信。
唐匹敵問李叱:“你在顛什麼?”
李叱回答道:“有點癢,借助上下起伏的動作摩擦,來緩解一下。”
唐匹敵聽完就起來了,瞥了李叱一眼:“幼稚......你就不會到牆角那蹭蹭?”
李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他不去,因為那樣的話會稍顯不雅。
就在這時候,前院的夥計過來說外邊有人找夏侯琢,李叱問道:“是誰?”
夥計搖頭說不認識,來的人隻說有要緊事。
李叱一聽到要緊事就知道也許不是什麼要緊事,夏侯琢身邊的那幾個朋友,比如阮晨阮暮,比如葉杖竹和柳戈,他們說要緊事的時候,都他媽一臉蕩漾。
夥計跑過去告訴夏侯琢,夏侯琢卡著腿就到前院去了,李叱在他過來的時候就跑到更遠的地方躲著,夏侯琢一邊走一邊瞪他,李叱抬頭看天。
到了前院,果然是夏侯琢的朋友過來尋他,是節度使帳下的將軍柳戈。
夏侯琢看到柳戈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麼會找到這來?”
柳戈道:“猜著你就在這,節度使大人想請你過去,給你挑選出來的親兵營已經集結在大營,等著你去見見。”
夏侯琢嗯了一聲,然後笑著說道:“夥計說有人找我有要緊事,我還以為......”
柳戈:“能要臉嗎?”
夏侯琢:“能不能還不是隨心所欲嗎。”
柳戈哈哈大笑,一邊走一邊說道:“再有幾天大軍就要南征,你是一點都不上心。”
夏侯琢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可上心的,替他把家門守好就是了,你其實也很清楚,他率軍南下,最遠都可能過不了南平江。”
柳戈也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後,柳戈問夏侯琢:“那你怎麼不勸勸,王爺還是願意聽你說話的。”
夏侯琢道:“他願意聽我說話,分是什麼話,我若是勸說他不起兵,他肯聽才怪......且不說朝廷那邊情況不明,太子楊競到底有沒有受傷,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沒有確切消息,再說宇文家也會有所動搖。”
“最主要的是,鎮守南平江安陽州的將軍孟可狄是有名的戰將,曾是武親王帳下最得力的助手,他領兵作戰從沒有過敗績,我不認為冀州軍能夠打下安陽州。”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安陽州那邊有天塹可以依靠,還有數萬善戰之兵,隻需死守一個月,冀州軍就會士氣低迷,到時候朝廷調派的援兵也就到了,我父親多半是無功而返。”
柳戈再次沉默下來,這些其實他也都想過,可是羽親王不會聽任何人的勸阻,這次起兵,羽親王覺得一定能大獲全勝。
“也許王爺早就想到了。”
柳戈緩緩吐出一口氣後說道:“我聽聞,節度使大人很早之前就已經派人去聯絡孟可狄,也許會有轉機。”
夏侯琢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柳戈笑道:“彆想這些了,我昨天聽說三月江樓來了不少新人,有十幾個是從西域買過來的,個個都國色天香,據說還有從北疆黑武那邊想辦法倒賣過來的黑武女奴,說是很有些味道。”
夏侯琢歎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專情。”
柳戈:“呸!雙星樓裡就那麼好?”
夏侯琢道:“但我也不是那麼固執的一個人......”
他回頭看了看車馬行裡,這麼遠了,自然沒有人還能聽到,於是笑了笑道:“若你做東,那麼咱們就去會會那些西域蠻子。”
柳戈問道:“這種事,你居然還想讓彆人請客?”
夏侯琢道:“我請你大戰黑武死敵,你請我西域的吧。”
柳戈想了想,點頭:“那還差不多。”
夏侯琢道:“你來獨抗黑武妖孽,我要打西域聯軍!”
柳戈:“......”
與此同時,南平江,安陽州。
冀州節度使曾淩派來的人已經到了這許多天,安陽州將軍孟可狄對他待若上賓,大楚十三州,指的是大州十三,安陽州歸屬於豫州治下。
豫州節度使叫劉裡,曾經也是武親王帳下的將軍,二十年前就隨武親王征戰,九年前調任為豫州節度使。
豫州這個地方,比起冀州要富庶不少,這裡是大楚三大產糧地之一,雖然也有不少叛軍,但是劉裡善於領兵作戰,又有孟可狄這樣的手下,所以豫州的叛亂比冀州要好許多。
安陽州將軍府,孟可狄看向曾淩的使者,笑了笑說道:“我彆無所求,你回去請示王爺,隻要豫州節度使是我的,安陽州數萬大軍,就聽從王爺調遣。”
那使者臉色一喜,起身道:“將軍放心,將軍的話,我必帶給王爺,王爺愛才,尤其是將軍這樣的大才,所以將軍隻管放心。”
孟可狄起身道:“那就仰仗你了,王爺大軍到達之日,我開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