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卿看了一眼公叔瀅瀅說道:“你不用多想什麼,三月江樓裡確實不容的我們自己做主,夏侯琢隻要會去雙星樓,你就有機會。”
公叔瀅瀅點了點頭,她有些不理解的問:“東主,剛剛你說把印章的事對崔泰說了,還讓崔泰去問夏侯琢,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許元卿笑了笑:“老太爺不是想讓許苼俞去弄到那個印章嗎?那就擺在明麵上來,這事搞砸了,許苼俞在老太爺那也沒有好臉子看。”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老家夥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他舒服,小一輩的覺得可以騎在我頭上,我就讓他看看是誰騎著誰。”
他往後靠了靠,有些淡淡的得意。
“老家夥想要印章,我已經和崔家的人說了,崔家的人才不會替我們許家瞞著,用不了多久羽親王就會知道這件事,羽親王如果知道的話,這印章落在誰手裡就不一定了。”
他笑了笑道:“許苼俞,我若是由著他把印章給老東西拿回來,顯得我多無能。”
這並不是什麼很高明的辦法,在自己這邊毫無進展的時候,還不想輸,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給競爭對手增加點難度,挖個坑什麼的。
永寧通遠車馬行。
夏侯琢在門口下車,發現車馬行外邊有不少戰馬,還有幾個帶著兵器的緝事司司衛守在門外。
他微微皺眉,邁步往前走,天黑又燈火不明,那幾個司衛應該是沒認出來夏侯琢,其中一個伸手攔了一下。
“緝事司辦案,閒雜人等退避。”
夏侯琢就笑了。
他還沒動,柳戈從馬車上也下來了,看了一眼那幾個司衛,冷笑著說了一句:“緝事司辦案?好大的威風。”
柳戈很少拋頭露麵,所以緝事司的這幾個沒見過什麼大人物的司衛也沒有認出他來。
那個伸手攔著夏侯琢的組帥看了柳戈一眼,用他們習慣性的輕蔑語氣說道:“最好還是彆鬨事,鬨事沒有好下場。”
柳戈問:“那就是我們不能進去了?”
司衛組帥回答:“不能進。”
如果倆人穿著的是將軍常服的話,可能這些緝事司的人早就讓開路了,可是倆人去的是青樓,自然不方便穿官服,常服也是官服的一種,他們穿的是便裝。
柳戈笑了,又問了一句:“你確定我們不能進去了?”
司衛組帥臉色一寒:“你們如果也是這車馬行的人,倒是可以進去接受盤查,如果你們不是,就最好離遠點。”
柳戈抬起手挑了挑大拇指:“漂亮。”
車馬行裡,團授原無限看了看李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李公子這就是為難我們了,緝事司不是要來刁難你,而是公事公辦,前院後院,我們總是要看看才好。”
李叱他們倒是沒什麼,就算是燕山營的人,身上也有作假的身份憑證,可是一旦讓緝事司的人進去查的話,地窖和武器庫裡的東西,沒辦法解釋清楚。
緝事司的人來的很突然,李叱雖然一直都有準備,可是難保不出意外。
還有就是劉英媛一家也在後院,如果緝事司的人想找事的話,總是可以找到些事。
李叱道:“大人想看當然隨意,隻是後院有女眷,請大人給她們一點時間,畢竟已經夜深,都睡下了。”
如果是在以前,如果這個人不是夏侯琢的朋友,原無限早就一鞭子打過去了。
他笑了笑道:“那也好,不如把男人都召集過來,我先挨個的核驗身份,都是要耗時間的事。”
李叱道:“可以。”
就在這時候,外邊進來一個司衛,在原無限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麼,原無限的臉色猛的一變,他看了李叱一眼,然後轉身往車馬行大門口跑過去。
跑到大門口,看到外邊大街上已經火把通明,一隊一隊的冀州軍府兵已經把車馬行前邊的大街堵滿了。
門口放了兩把椅子,夏侯琢和柳戈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正在聊天。
原無限帶來的人把馬都放在門口,現在那些馬已經被府兵隊伍圍了起來,彆說馬,怕是車馬行四周的街道都被圍了起來。
“夏侯將軍,柳將軍。”
原無限倒是認得出來,連忙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兩位將軍這麼晚了,這是有什麼事?”
柳戈坐在那彈了彈指甲,很隨意的回答道:“沒事,慣例的夜間演練而已,你誰啊。”
原無限連忙說道:“卑職是緝事司團授......”
他的話還沒說完,柳戈就給打斷了。
“緝事司的人?”
他看向原無限一字一句的說道:“緝事司的人就可以擅自闖入府兵演練之處?就可以隨意打斷大軍操練?就可以任意衝撞軍營?”
原無限臉色一變:“將軍,我們來的時候,將軍的人還沒有......”
柳戈道:“你的意思是,你先來的你就有道理?前日我們就定下了今日的訓練,那我不是比你有道理?”
原無限沉默片刻,知道事情要壞,連忙俯身道:“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卑職馬上就帶人退走。”
“走?”
柳戈笑了笑道:“你的人不讓我進,我能讓你隨意走?”
他回頭吩咐道:“在大街上安營,擅闖營房重地者,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