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戈淡淡的說道:“我說掌嘴,那就打到看不見嘴。”
“是!”
親兵獰笑了一聲,掄起靴子,大鞋底啪啪啪的開始招呼上去,力氣用的太大,震的他自己的手都一陣陣發麻。
“放出去一個。”
柳戈吩咐道:“讓他們旅授許大人過來把人領回去。”
院子裡,夏侯琢看了看李叱問道:“沒有出什麼事吧?”
李叱搖頭道:“沒有。”
夏侯琢嗯了一聲:“沒有就好,許家的人盯上你了,許苼俞是緝事司的旅授,緝事司在冀州也有近千人的隊伍,柳戈這樣做也是為了告訴他們,不該來的地方就不要來。”
李叱道:“我知道柳將軍的意思。”
夏侯琢道:“今天我去xxx的時候,許元卿也在,還打聽嵩明先生的印章來著。”
李叱道:“你把一帶而過的幾個字再說一遍好嗎?”
夏侯琢抬頭看天:“三月江樓。”
李叱:“聽起來就不錯。”
夏侯琢問:“哪裡不錯。”
李叱道:“三月一般有春汛,三月江......”
夏侯琢:“無恥......”
李叱:“謝謝。”
夏侯琢瞪了他一眼後說道:“現在許家的人大概猜到了那枚印章在你手裡,印章就是個引子,我猜著緝事司的人來查問,大概是想把你和玉明先生的案子牽扯到一塊去,然後威逼你把印章獻出來,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李叱沉默片刻後說道:“許家挺不團結啊。”
夏侯琢問道:“你這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李叱解釋道:“許苼俞要來找印章,許元卿借著崔家人的嘴把消息告訴你,你知道了,我也就知道了,第一就會因此而提防著緝事司的人,第二崔家的人知道了王爺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印章最終落在誰手裡,不好說。”
夏侯琢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許元卿是不想讓許苼俞得手,這麼看確實是不太團結。”
他笑道:“雖然我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我想到了我父親知道印章在你這大概也會貪心,所以我已經告訴了崔家的人,我要把印章在三月江樓裡拍賣。”
李叱歎道:“坑你爹啊。”
夏侯琢道:“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父親知道了的話,大概會朝你直接要,可是你把印章拍賣的事放在三月江樓,一天之內消息就能傳遍冀州,我父親總是要些臉麵的,怎麼會硬搶呢?”
李叱笑起來。
夏侯琢也笑起來。
夏侯琢就是擔心他父親直接給李叱施壓,讓李叱把嵩明先生的印章獻出去,所以才會說拍賣的事,隻要宣揚出去了,羽親王也不好直接伸手拿。
“我明天一早就讓人把消息散出去。”
李叱道:“既然這印章已經保不住了,那就看看能換來多少銀子。”
他壓低聲音問:“三月江樓好不好?”
夏侯琢瞪了他一眼,然後繃不住笑出聲來:“好......挺好的。”
李叱:“噫!”
他是第一次看到夏侯琢蕩漾成這樣,比第一次聽夏侯琢說去辦要緊事的時候還要蕩漾。
半個時辰之後,緝事司。
許苼俞聽完手下人的彙報臉色立刻就變了,啪的一聲拍了桌子,他大怒的說道:“柳戈這個人是不是瘋了?真以為我緝事司現在誰都可以拿捏!”
他大聲吩咐道:“讓隊伍集合起來,帶齊兵器,跟我去看看!”
“是!”
回來報信的人憋著一肚子氣,此時聽見司座大人說要帶兵過去,立刻就來了精神,他們這些司衛確實是橫行霸道的慣了,隻有他們欺負人的時候,哪裡有這樣被人欺負的時候。
很多人心裡其實都還不服氣,覺得他們緝事司可以任意妄為的日子還沒有過去呢。
“等下!”
許苼俞沉默片刻,然後吩咐一聲:“告訴下邊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衙門,擅自外出者,重重處置!”
“大人?!”
報信的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許苼俞。
“備車......”
許苼俞又吩咐了一聲:“去把我前陣子剛得來的那棵紅珊瑚樹拿來,再去取幾罐我珍藏的茶葉,我要去拜訪節度使大人。”
他一邊吩咐著一邊出門,走了幾步又回來:“給我取一件新衣服來,我要更衣。”
換好了衣服後他大步出門,一邊走一邊想著,但願節度使大人這麼晚了還會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