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再說我為什麼要把嵩明先生的字說成是假的,是因為我確實不想褻瀆嵩明先生的名聲,說是假的,世人便覺得我不是用嵩明先生的遺作換錢,哪怕假的字,隻能賣二百兩銀子。”
李叱道:“我並不富有,所有身家,都用來收藏這些字和那枚印章,印章所得,我將獻給羽王殿下,用作討逆出兵之軍資,而字所得,是我生活所需,實不相瞞,如今冀州米貴,我已經買不起多少米了。”
夏侯琢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已經買不起幾萬斤米了。”
李叱回頭看了夏侯琢一眼,夏侯琢立刻挑了挑大拇指:“大,真大!”
李叱回過頭,抱拳說道:“所以我隻想請求諸位,這字,就當是假的買了吧,不要說出去是嵩明先生的真跡,那樣對不起嵩明先生高潔。”
羽親王啪啪啪的鼓掌,手心都拍紅了。
他看向李叱說道:“先生高義,先生高義啊!”
李叱歎道:“多謝王爺謬讚,可我此時已經無顏留於此地,我覺得愧對嵩明先生,我先走一步,字帖所得,勞煩崔先生交給我好友帶回即可。”
說完李叱裝作很悲憤的一轉身進了包廂。
夏侯琢道:“你這又是發什麼神經,拍賣印章的目的就是不想給我爹,現在你倒好,直接給他了。”
李叱歎道:“你覺得,我拿得走嗎?你爹來的太快了,說你爹你爹就到,一點餘地都不給我留,就算是我硬著頭皮賣了,你爹若問我願不願意為國效力,我怎麼說?”
他看著夏侯琢問道:“這事你爹能不能乾得出來?”
夏侯琢想了想,點頭:“他能。”李叱道:“況且我還有一條妙計,可以讓印章失而複得。”
夏侯琢問:“是何妙計?”
李叱道:“一會兒你看著吧,不管印章最終誰拍買得手,我已經把調子起的這麼高,格局擺的這麼大,拍買得手的人也會把印章獻給你爹,這份大禮,你爹拿了,送禮的人也會有所回報,你說是一個印章有用,還是你爹給的利益有用?”
夏侯琢仔細思考了一下,問:“那妙計是什麼?”
李叱認真的說道:“有人獻給你爹了,你回去跟他要,他不給你的話,你就硬要,要過來之後再給我......”
夏侯琢眼睛眯了起來:“噫......”
李叱:“妙不妙?”
夏侯琢抬起一腳踹在李叱屁股上。
李叱是真的不能在三月江樓多停留,露餡的話確實不好看,雖然羽親王必然猜得到是他,可是下邊那些人不知道,這就足夠了。
李叱的做法讓羽親王滿意,那些字帖真的就會拍賣的價格極低?就算李叱沒關係,羽親王也有關係,這是順水人情的事,他把印章拍賣所得獻給羽親王,羽親王自然也會讓那幾幅字賣個好價錢。
舍得舍得,沒有舍就不會有得。
所以李叱從後門出去的時候,心裡唯一的遺憾就是對不起玉明先生,那是玉明先生臨彆所贈,可是很多事都沒辦法完全按照心意所行。
最起碼,現在的李叱還沒有左右冀州的實力。
李叱從後門出來後上了馬車,餘九齡坐在馬車上問:“怎麼樣?能賣多少?”
李叱道:“不好說,咱們得先走,羽親王到了,認出我來的話就會有些尷尬。”
餘九齡道:“就算認不出來他也知道是你。”
李叱道:“我是怕高院長認出來,我尷尬。”
與此同時,北境,雲隱山。
一支長途跋涉到了這的隊伍在山穀裡停下來,這隊伍的首領看了看四周,越看越覺得熟悉,好像印象很深,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來過,但是就覺得自己曾經在一片留下了什麼東西似的。
他坐在那頭足有千斤的野豬王後背上,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留下什麼了。
於是他在野豬王後背上盤膝而坐,兩隻手抬起來,用兩根食指在自己頭頂上畫圈。
嘴裡念念有詞......咯嘰咯嘰咯嘰咯嘰,咯嘰.......咯嘰。
片刻後,仿佛有叮的一聲在他腦子裡響起,他想起來了。
他曾經在這留下過一個女弟子。
想到這,這騎豬的人立刻就撥轉豬頭,心中想著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能跑就跑的好。
我當年把你當徒弟,你想睡我......還被你得逞了!
就在這時候,一群白衣女子從兩側樹上輕飄飄的落下來,她們掌中的長劍指向騎豬人。
騎豬的人看到這些年紀大小不一的女子,大的應該有三四十歲,小的十六七歲,他不禁陷入沉思。
這......自己的基因應該不會這麼單一,怎麼可能全都是女孩,唉......女弟子就是麻煩,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決定不收女弟子的。
從這逃離之後他就一路遊玩到了大楚都城,依稀記得遇到個特彆聰明的小孩,於是他收之為徒,他說如果不是遇到他的話,那小孩就是個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