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世子楊卓是住在羽親王府裡,後來他覺得實在是不方便,什麼都不方便,越長大越不方便。
於是就請示了他父親,羽親王也覺得他已經成年,所以就讓曾淩給他安排了一座宅子。
這宅子占地很大,不然的話也沒辦法住下他那麼多門客。
所謂門客大概分成三種,每一種都各有特色。
第一種是有本事沒錢的,被主公知道了,禮賢下士的請來養著,基本上不會用到他做什麼,有需要的時候主公也要來和他商量。
第二種是沒本事有錢的,他們要圖的是一個名聲,主動出資讚助,就為了換一個世子門客的名聲,這樣出去就顯得很有麵子,而且他們做生意之類的事也方便,畢竟誰都要給世子一些麵子。
這第二種要出錢,大概第一種就是第二種出錢養著。
還有第三種,又沒本事又沒錢,也不能說一點本事都沒有,最起碼要能說會道,能騙,騙的世子以為他們有本事,當成第一種門客養著他們。
所以,第一種真的存在嗎?
世子楊卓的府裡,雖然不似前賢古聖那樣真的有門客三千,但是也有數百人在。
這幾百人也是分幫結派,沒本事的能湊在一起,有本事的反而不願意與人多相處。
院子裡,世子楊卓坐在搖椅上看著這院子裡熱熱鬨鬨的場景,心裡頗為得意。
人會有很多事能引起得意,世子楊卓就好這一口,他覺得這是自己能力和地位威望的體現。
這整個冀州,乃至於整個北境,不也就隻他羽王世子楊卓一人有這麼多精英門客的嗎。
“世子殿下。”
一個門客快步跑過來,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事。
世子楊卓看了看他後笑著問道:“朱先生,你這急匆匆的是有何要緊事嗎?”
被稱為朱先生的那個人說道:“世子殿下,我今日剛剛打聽到,在咱們冀州城裡有兩位隱藏的高手,縱然不能說武藝天下無敵也差不了許多,若是能請到這兩個人相助,大概殺曾淩的事就有著落了。”
楊卓一喜,他坐直了身子問道:“這兩人真的這麼大本事?具體是何人說來聽聽。”朱先生回答道:“這兩人,原本是冀州金刀門門主的師兄,因為和門主不和,所以一怒離開金刀門,然後就一直在冀州隱居,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的話,也查不到這樣兩位高手在,這是屬下的運氣,也足以說明世子氣運如虹。”
楊卓道:“那你還不速速去把那兩位高手給我請來?”
朱先生道:“這個......那兩人雖然隱居,但是性格桀驁,自視甚高,我若是貿然找過去怕是被他們轟走,若是殿下能賜給我名帖,然後再備一些厚禮......”
楊卓道:“些許小事罷了。”
他吩咐手下人取他名帖,然後又讓人取了五百兩銀子給朱先生,朱先生隨即歡天喜地的走了。
楊卓重新坐好之後就笑了起來,若是能請到兩位金刀門隱藏的高手,那殺曾淩確實多了幾分把握。
他又不知道,金刀門早就已經名存實亡。
那朱先生又騙了五百兩銀子,拿著他的名帖,開開心心的去彆的地方招搖撞騙了。
楊卓正開心著,又一個門客鄭六成從外邊快步跑進來,急匆匆的到了楊卓麵前,壓低聲音道:“世子,出事了。”
楊卓問:“什麼事這麼火急火燎的,一點樣子都沒有。”
鄭六成道:“我一直都替世子守著雙星樓那邊,那尹姑娘總不能被彆人染指,我看那老鴇也不是守信之人,所以就多了個心眼,今日果然知道了一些事。”
楊卓笑道:“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可在意的。”
鄭六成道:“世子,若不重要,屬下就不來急匆匆稟告了,今日知道一件事,那個叫羅境的幽州將軍,不知道怎麼打聽到了世子偏愛雙星樓裡的那位尹姑娘,竟然派人找了過去。”
“那羅境明言,他就是因為尹姑娘是世子殿下的人,所以才要這個人,他就是想知道一下,世子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本來楊卓還確實沒有太在意,那尹姑娘是青樓女子,在他之前也不知道有過多少恩客,有什麼可在意的。
隻是因為侍奉過他之後,一下子地位身份都水漲船高罷了。
然而鄭六成的這幾句話,卻真的把楊卓氣到了,剛剛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全都消散不見。
“那羅境真的這麼說?!”
“是啊。”
鄭六成道:“他派人到雙星樓買通老鴇,說要在明天夜裡把尹姑娘接出來私會,老鴇說不敢聲張,羅境就說他為冀州第一功臣,世子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第一功臣?”
楊卓怒道:“他一個外人,怎敢在我冀州城內如此猖狂。”
鄭六成道:“屬下也不知道這人為何如此狂妄,那雙星樓裡姑娘上百人,他誰都不選,偏偏就選了尹姑娘......”
楊卓猛的起身,朝著院子裡那些門客喊道:“都給我過來!”
一群人隨即跑了過來,圍在世子周圍等待吩咐。
楊卓大聲說道:“明天夜裡有人要把尹姑娘從雙星樓接出來私會,你們都去雙星樓外守著,若是看到那馬車到,就把人給我攔下來,我不管是誰,你們就給我打!”
他臉色鐵青的說道:“這人居然敢如此放肆,絲毫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你們隻管動手,出了什麼事我都可替你們做主!”
“是!”
一群人立刻應了一聲,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種事,他們當然樂意乾。
鄭六成心裡鬆了口氣,心說這三百兩銀子自己算是賺到了手裡,剛剛已經拿了一百兩,現在可以再去拿剩下的二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