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興道:“你現在才醒悟不該來?你身為書院教習,本與世無爭,好好教書育人就是了,你倒是應該想想,你站什麼隊?你有什麼資格站隊?你是真的不該來。”
燕青之道:“可是我來了。”
李長興道:“你真的要牽扯進夏侯琢的事裡?”
燕青之往後看了看李丟丟的房門,轉回頭的時候嘴角上已經揚起笑容,那是決然的笑容。
“夏侯琢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身後的人是我的弟子,這才是和我有關的事。”
李長興聽到這番話後把手放在了刀柄上,那刀將出鞘的樣子像是在嗅血腥味。
“先生。”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已經換好了衣服也洗漱過的李丟丟邁步從屋子裡出來,走到燕青之身邊後俯身一拜道:“多謝先生,弟子還是跟著他們去一趟吧。”
燕青之微微皺眉:“為何?”
李丟丟認真的說道:“我還相信大楚的律法。”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不願意將先生牽扯進來,在書院做教習縱然說不上什麼前程似錦,可也是人上人,如果因為他的事把燕青之牽扯進去,他覺得自己是罪人。
燕青之剛要說你居然還相信大楚的律法,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李丟丟搖頭阻止。
如果這話他說出口的話,必然會成為把柄。
“先生放心。”
李丟丟俯身一拜:“我隻是隨他們去一趟,問清楚案子之後便會回來,多謝先生。”
燕青之道:“我不許你去。”
李長興一怒:“你想阻攔執法?”
燕青之還沒有說話,四頁書院的高院長從外邊快步進來,看到燕青之後就嗬斥了一句:“燕青之,你到底還想乾什麼!”
燕青之皺眉:“院長大人......”
高院長微怒道:“你一直都在書院做教習行的是教育之事,當知道什麼是對錯,衙門的人來帶人走,你不該阻攔。”
李長興笑了笑,心說還是這院長大人識時務,他連忙施禮道:“多謝院長。”
高院長走到李丟丟身前,抬起手給李丟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已經記住你現在的樣子了,你好好的去,好好的回,如果回來的時候不是現在這般樣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李長興道:“衙門要執法,我書院弟子自然配合,你說帶走人就可以帶走人,但如果我的弟子乾乾淨淨卻受了刑,我自會去找你們府治大人問一問。”
李長興臉色變了變,俯身道:“院長大人放心,我隻是帶他回去隨便問幾句而已。”
李丟丟向高院長致謝,然後跟著李長興走了。
燕青之狠狠的瞪著高院長,似乎完全不把院長大人當回事一樣。
高院長歎了口氣後說道:“你是書院教習,你如果動手傷了刑差捕快,你也就完了,年少時候你便衝動無常,怎麼現在還這般衝動誤己!”
燕青之道:“如果活著隻是為了活著,那院長大人當初就不該教我們那些詩,先生當初可是一字一句教的!”
他拂袖而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呼塞滄冥,時窮節乃現,一一垂丹青!”
高院長臉色變幻不停,一時之間呆立原地。
高希寧從遠處跑過來,剛剛得到消息的她急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一路跑過來臉上全是細密汗珠。
“爺爺,李叱呢?!”
高希寧道:“他被衙門的人帶走了,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夏侯琢的父親,隻要他隨隨便便一句話李叱就不會有事,畢竟李叱是為了救夏侯琢。”
高希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人說有衙門的捕快來抓李叱了,所以她疑惑的問道:“他為什麼要救夏侯琢?出什麼事了?”
高院長剛要解釋,他派去求見夏侯琢父親的人急匆匆的跑回來,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院長大人,我去親王府裡報信,管事的人說羽親王昨日剛剛離開冀州,奉旨回都城了。”
高院長的眼睛驟然睜大:“壞了!”
與此同時,冀州府衙門。
羽親王世子楊卓打開麵前的木盒,取出來一件流光溢彩足有雞蛋大小的東珠遞給府治連功名,他笑了笑說道:“多謝大人相助。”
連功名道:“世子殿下,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楊卓笑道:“對對對,府治大人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是我父王回來問及,還是回頭節度使大人問及,大人都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連功名把東珠接過來看了看,眼睛裡便有了光,仿佛那東珠的光直接進了他眼睛裡一樣,愛不釋手的看了好一會兒後笑道:“世子殿下也真是會抓機會啊......趁著親王去都城的時候把夏侯琢除掉,就沒了心腹大患。”
“機會這種事......”
楊卓得意的笑了笑道:“還不是要自己創造。”
連功名忽然間醒悟過來什麼,臉色一白:“殿下,你莫不是?”
楊卓聳了聳肩膀道:“大人,你又是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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