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燕青之看向夏侯琢道:“一會兒你和道長走在前邊,李叱你走中間,我走在最後。”
夏侯琢冷哼一聲:“我們不想多事,他們自己要多事......真敢有什麼動靜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動靜大一些。”
他怕什麼,他曆來就沒有怕過什麼。
這頓飯吃起來就變了滋味,眾人好歹吃完了就下樓離開,餘九齡因為想著要去北疆從軍的事,一直把他們送出門,眼神裡有些殷切。
夏侯琢告訴他安心等著,五六天後他必然回來。
四個人出門上了馬車朝著城裡走,想尋一家客棧住下,他們都知道,一定有人暗中跟著,那個男人看似本地人,而且有些實力。
然而夏侯琢依然滿不在乎,他又不是真的自己出來的,他身上還有傷,羽親王派來暗中保護他的人又豈會少了?
尋了當地最大的一家客棧住進去,李丟丟和師父長眉一個房間,燕青之和夏侯琢一個房間。
到了後半夜,顧魏山帶著二三十個弟子到了客棧外邊,他往四周看了看後吩咐道:“去幾個人把後門堵上,這客棧的掌櫃我已經打過招呼,那幾個人住進來後就再沒接彆的客人,隻管放心行事。”
一群人應了一聲,跟著顧魏山朝著客棧正門過去。
剛走到門口一群人就停了下來,他們發現正門口台階上坐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嘴裡叼著什麼東西似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這位壯士,你是何人?”
顧魏山問了一句。
年輕人回答道:“廉價保鏢,你們要找的那些人雇的。”
顧魏山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他們出多少錢雇你?我可以給你多些,你隻管離開。”
年輕人把嘴裡的東西取出來晃了晃:“一根棒棒糖,可惜你沒有,沒法給我多些,不然我真的願意接受你的條件,這小好吃還挺東西的。”
顧魏山楞了一下,然後有些遺憾的說道:“那就對不起了,隻能先把你製住。”
年輕人嗯了一聲:“不用客氣。”
片刻之後,客棧門口趴下來二十幾個人,包括自命不凡的顧魏山,他號稱打遍唐縣無敵手,可是在這個年輕人麵前連一招都沒接住。
夏侯琢溜溜達達的從客棧裡出來,隨手又遞給葉杖竹一根棒棒糖:“賞錢。”
葉杖竹笑了笑,接過來後說道:“拿了賞錢,我都想再打一遍表示感謝了。”
夏侯琢走到顧魏山麵前,後者挨了一記重擊連起身都難,躺在那臉色白的嚇人,這昏黃燈火下顯得更白。
“何必呢?”
夏侯琢道:“認出來那個孩子卻沒有招惹你們,就已經給足了你們麵子。”
顧魏山咬著牙說道:“那是我至親至近之人,就算拚了我這條命也要保他們周全,我載在你們手裡認了,殺剮隨便,但隻求你不要去為難他們。”
夏侯琢沉默片刻後蹲下來,看著顧魏山的眼睛說道:“你是來殺我們的嗎?”
顧魏山沒回答。
夏侯琢又問了一遍:“你是來殺我們的嗎?”
顧魏山還沒回答,從遠處跑過來一個少年,一口氣衝到這後撲通一聲跪下。
“夏侯師兄!”
唐匹敵喊了一聲。
夏侯琢道:“原來你也認識我。”
唐匹敵跪在那說道:“夏侯師兄我並不認識你,我在書院的時候很少與人打交道,也很少出門,隻是剛剛想起來的,我隻認出了燕先生,師兄,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請師兄放了他們這些人,我跟師兄回冀州,不管什麼後果,我來承擔。”
夏侯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顧魏山,歎了口氣說道:“你看到了嗎?如果不是你來,他什麼事都不會有,地方官府有多少冤假錯案我知道,唐匹敵被帶離書院的時候我也很惋惜,就是因為你過來招惹,他就要麵對本不該麵對的。”
唐匹敵道:“夏侯師兄不要說了,我跟你回去,放他走吧。”
顧魏山忍著疼坐起來,從懷裡翻出來一把匕首,夏侯琢起身往後一退,顧魏山卻把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
“我用這條命換他平安行不行?你隻要點點頭,我把命給你!”
夏侯琢皺眉。
顧魏山見他不說話,慘然一笑道:“不管我做錯了還是沒做錯,我今天都會來,你問我是不是來殺你們的,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來殺你們的,哪怕以後我被天打雷劈我也認了!我的事我來承擔,隻換你一天不抓他行不行?給他一天時間離開這!”
說完之後他把匕首往自己心口猛的一刺。
砰地一聲,有兩個人同時打中顧魏山的右臂,一個是旁邊的唐匹敵,一個是從夏侯琢身後衝過來的李丟丟。
兩人不分前後的擊中,顧魏山的骨頭就斷了,那匕首也被震的掉落在地。
李丟丟看了一眼唐匹敵,唐匹敵也在看他,片刻後唐匹敵又跪回去抱拳道:“多謝。”
李丟丟見他跪著,一時之間有些彆扭,連忙也跪下來抱拳:“不客氣。”
這一下唐匹敵都懵了。
站在夏侯琢身邊的葉杖竹一捂臉,心說夏侯你認識的這小兄弟是什麼來路啊......挺嚴肅的事,他這一跪一點都不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