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丟丟道:“所以你這是一句廢話。”
夏侯琢道:“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找來的,你每天晚上都在這伴月樓的樓頂上坐一個時辰,屋脊都被你屁股盤包漿了,你能有生意?”
李丟丟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你和高希寧今天都對我屁股感興趣?”
夏侯琢:“我說的是你懶。”
李丟丟道:“因為我不能去巡邏。”
“為什麼呢?”
“走路多了會消耗體力,體力消耗大了會餓。”
“餓了就吃啊!”
“一日三餐都是書院管的,免費吃,宵夜這一頓肯定是吃自己,那不行。”
李丟丟說完這句話後看向夏侯琢,夏侯琢立刻扭頭道:“我不請。”
李丟丟歎了口氣:“童工,就是如此的艱辛,每一個童工打工的日子,都是一段血淚史。”
夏侯琢:“十天晚上你吃我九天的宵夜,你血淚個屁,哪天晚上你是吃的自己?人性呢?”
李丟丟道:“差一天沒吃到,很虧。”
就在這時候夏侯琢的眼睛忽然睜大,因為他看到遠處天空上燃起來一朵煙花,在這沒有多少月色的晚上,那煙花顯得格外奪目。
“走!”
夏侯琢喊了一聲:“出事了。”
李丟丟也知道,那是青衣列陣的求救信號,看到這樣的信號煙花炸開,所有看到了的青衣列陣之人必須儘快趕到。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屋頂上縱掠,夏侯琢長衫飄擺頗有些風度,李丟丟......七分袖和七分褲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大概掠過了三四排屋頂,夏侯琢打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不遠處的街道上停著一輛馬車,車上的燈籠還亮著,車外倒著幾個人。
“我先過去,你暗中支援。”
夏侯琢低低交代了一句,李丟丟微微點頭,伸手把掛在腰帶上的連弩摘了下來。
夏侯琢從屋頂上跳下去緩步靠近馬車,左手在前,右手抬高握住後背上綁著的長刀刀柄,斜背著的長刀已經從刀鞘裡抽出來一二分,隱隱可見寒芒。
“陣門?!”
夏侯琢忽然間低呼了一聲,腳步也變得快了不少,他跑到馬車邊上蹲下來,扶起來其中一具屍體仔細看了看。
死了的人,是青衣列陣四位陣門之一。
就算是青衣列陣自己人中,不到五結的身份也不知道陣門的真實身份是誰,夏侯琢是四結,但他身份特殊自不必說。
青衣列陣的陣主就是節度使曾淩,四位陣門,其中兩個是曾淩帳下的五品將軍,曾都是曾淩的親兵出身,到了冀州之後分派出去各自領軍。
另外兩個是江湖上的高手,在明麵上都有很了不起的身份,一旦暴露開說他們是青衣列陣的陣門,冀州城裡的江湖勢力都會為之一震。
而現在倒在地上的這位陣門,就是曾淩帳下的五品將軍之一,雷原。
他剛剛從伴月樓這邊離開,走了還不到一刻,現在卻已經橫屍街頭。
李丟丟從黑暗中掠過來,站在夏侯琢身邊說道:“往四周探查過,沒見有什麼人。”
他的話剛說完,從四麵八方分彆有青衣列陣的人疾衝過來,當他們看到陣門已死的時候,每個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滿是悲傷和憤怒。
“馬車上有字。”
李丟丟忽然看到車廂上被人用血跡留了一行字,字跡不大,馬車上的燈籠又不是那麼亮,剛剛誰都沒有注意到。
陣門一,送歸西,陣門二,何須急?
十二個字,血書。
血自然是雷原的血。
“把陣門送回去。”
夏侯琢起身吩咐了一聲,他看向李丟丟認真的說道:“現在你回書院去,明天晚上,後天晚上......這件事沒有個結果之前,你都不用出來了,老老實實在書院裡待著。”
李丟丟看著夏侯琢,夏侯琢覺得自己剛才的話都是對牛彈琴了。
“喂!”
就在這時候,對麵的屋頂上傳來一個聲音。
李丟丟和夏侯琢立刻抬頭看過去,就見到那屋頂上坐著一個黑影,也許是剛來的,也許是一直都在那,卻沒有一絲讓人察覺到的氣息。
“我寫的那十幾個字怎麼樣?”
那黑影說道:“學的嵩明先生的字體,而且還特意押韻了。”
黑影慢慢站起來,走到屋簷邊上掃視著下邊的人,然後笑了笑說道:“我叫姚無痕,童叟無欺姚無痕,要殺你們四個陣門,你們都應該記住這個人,因為我是殺手行當裡的神......”
他說完之後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又說了一句。
“居然又押上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