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丟丟看了他一眼,看到了田占元眼睛裡的疑惑,在那一刻,李丟丟立刻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這故事不夠吸引人。
要是個彆人也就繼續按照思路講下去了,可李丟丟是個妖孽啊......
田占元聽了他的話在愣神,李丟丟也假裝愣神了一會兒,其實腦子裡飛速的運轉著,想知道為什麼田占元好像突然之間失去興趣了。
忽然間,李丟丟腦子裡一亮。
他笑了笑說道:“其實還是我師父和我師伯厲害,他們兩個是從北邊信州來的,一身的武藝,但是世道不好,行走江湖也不能混口飯吃,頗為落魄。”
田占元聽到這句話眼神立刻就又亮了,而李丟丟看到他眼神裡的變化,知道自己猜對了。
麵前這個人來冀州,是因為虞朝宗在燕山上被救了的事來的,所以這個人可能就是燕山營裡那個大反派。
李丟丟一念至此,心裡快活起來。
要是換做個正常人,應該會有些擔憂害怕才對吧,畢竟涉及到了生死,可是他竟然快活了起來。
田占元道:“那就怪不得了,信州那邊武術宗門很多,還有不少獨行的江湖客,都很了不起。”
他心說看來多半虞朝宗安排在冀州的內應,就是那兩個老道人了。
之前想著都是出手的那少年是內應,現在看來是想的偏頗了,一開始就應該懷疑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本就不太合適,虞朝宗不會安排一個才十來歲的人去冀州做內應,過了幾年才十五六,不穩妥。
這兩個老道人自己沒印象,應該是虞朝宗在外邊控製的勢力,所以虞朝宗其實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這事算是坐實了。
田占元心裡把虞朝宗罵了七八十遍,上至八輩祖宗,下至子子孫孫。
這一刻他都覺得,背叛虞朝宗並不是什麼罪過。
他看向李丟丟說道:“公子,你師父和你師伯了不起,你們兄弟倆也了不起,若非如此的話,也不可能在王府裡得到重用......對了公子,還不知道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李丟丟道:“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我叫李丟,我哥叫李懟,我師父道號長須,我師伯道號長髯。”
田占元心說李丟李懟是什麼鬼名字。
他在心裡記住了這幾個名字,尤其是長須和長髯這兩個老道人的名字,隻要有名字了,等他們從燕山那邊回來,再動手就不難。
他是覺得自己是真的賺了,血賺,雖然花費了大幾百兩銀子,可是這消息卻得來全不費工夫,簡直是天意。
李丟丟覺得這也是天意,他當然不會覺得自己虧了。
所以兩隻狐狸對視著笑起來,哈哈哈哈的,都很開心的樣子,好像誰都很滿意。
“和公子巧遇真是緣分,我這裡還有些瑣事,以後若有機會,一定再和公子請教。”
田占元想要離開了,所以歉然的說道:“主要是賤內身體不適,還要先把她送回客棧,公子......以後我還需公子提攜,有王府照應,我們這邊的生意也好做一些。”
李丟丟看了看他手上戴著一個很漂亮的玉石戒指,碧綠碧綠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種,他不是很懂,但一看就覺得值錢。
所以他故意把視線停留在那戒指上,田占元立刻就明白過來,把戒指從手指上擼下來,遞給李丟丟道:“以後還請公子多多照應,我們會經常來冀州做生意,有王府出麵......”
李丟丟把戒指接過來,大聲笑了笑道:“放心放心,這都不是什麼事,我就說你是遇到了對的人,王府裡關於生意上的事,前兩年開始就交給我大伯管著,我大伯事情太多,又交給了我師父和我師伯,所以......你懂的。”
田占元連忙道:“懂得懂得,若以後能得照應,公子這邊,我孝敬不會少。”
李丟丟再次哈哈大笑,然後一臉欣慰的說道:“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成交,以後隻要你到冀州來,有事隻管到王府裡尋我們兄弟,隻要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我們兄弟倆定會給你照顧周全,你就躺好了賺錢吧。”
田占元也哈哈大笑起來,連連道謝。
李丟丟目送著田占元離開,然後轉身回到二樓,一進門就開始揉臉。
燕青之問:“你和那狂徒聊了這麼久,說了些什麼?”
李丟丟道:“唉,這假笑的我臉都快抽筋了......這算是意外收獲。”
他坐下來看向燕青之,把他們在燕山上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說這些人都是燕山營綠眉軍的凶徒,十之七八就是來找李丟丟和師父他倆的。
長眉聽完之後若有所思,沒有接話。
燕青之問:“道長,你可是在想應對之策?”
長眉嗯了一聲道:“我在想,現在和丟兒斷絕師徒關係還來不來得及。”
燕青之楞了一下,然後抱拳:“多謝提醒。”
李丟丟:“......”
他笑了笑道:“多好玩的事,就當是過年前的娛樂了......那家夥說不定覺得遇到我是天意,我也覺得是天意。”